的关怀与焦急。
陆承宇见她如此,削薄的唇瓣微微挑起一抹温柔至极却又略带病态的笑。
她还是关心他的,他感觉的出来,她的担忧与恼怒皆是出自真心。
接着陆承宇想起了前世小姑娘对自己的眷恋与爱.意,那也都不是假的。
她最后甚至为了不想怀上孩子,还偷偷背着他喝了好几年的避子汤不是吗?
小姑娘后来的确真的爱上了他,甚至对他迷恋至极,为他倾尽毕生温柔,她不想要孩子,不想回去她自己的世界,只想与他白首到老。
是他过于愚蠢,才会亲手丢弄了原本真心爱他、对他好的小姑娘。
都是他的错。
是他对她不够好,她才会想离开他。
这一世他不能再重蹈覆辙,再次弄丢他的小姑娘了。
他得让小姑娘再次爱上他,像上辈子一样舍不得离开自己才行。
陆承宇冷静下来,垂眸看着楚时依好半晌,才哑声道:“好疼。”
好疼。
小时候母妃打他时,他喊疼,只会换来更重的处罚,他便不敢再喊,甚至以为这世间的娘亲都是这么对孩子的。
直到他出了冷宫,看见了其他皇弟跌倒时哭着喊疼,他们的娘亲却柔声细语的安慰,陆承宇才知道原来别人喊疼是能得到关爱的。
只有他喊疼会换来一顿打。
他想知道楚时依对他撕破脸面后,他对她喊疼,是不是还能得到那从未体会过的关怀。
“好疼?”楚时依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她咬牙切齿道:“划了这么深的一大口子当然疼,你有病吗?”
楚时依骂完后闭了闭眼,瞬间想抬手用力捶一捶自己的脑袋。
陆承宇可不是本来就有病吗!
楚时依沉默一瞬,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是跟陆承宇待久了,脑子也跟着病了,还蠢了。
她居然觉得说那些话刺.激陆承宇,他就会心软,答应让她生孩子。
她方才盘算时,漏掉最重要的一件事──病娇通常是禁不起刺.激的。
陆承宇就是个病娇,偏激执拗,一旦爱上一个人,即使满手鲜血也要不择手段地得到,强硬占.有。
他不会心软,他只会玉石俱焚。
陆承宇抿唇看着她,不知何时已敛去原本满身的冷酷戾气,冷峻的眉眼流甚至露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委屈。
楚时依被他那双猩红黑眸瞬也不瞬的盯着看了一会儿,居然觉得他可怜又可爱,像个不知如何讨爱又害怕受伤的孩子。
以前她当幼儿园教师时,就遇过这样的浑身是刺的小少爷。
小少爷的父母给足了他所有物质上的需求,却从来没有时间陪伴他,而且因为工作的关系,他的父母要不断的搬家,每当小少爷好不容易交了个朋友,却又马上要跟他们道别。
短短一年,小少爷搬了五六次家,换了数间幼儿园,于是他再也不交朋友了。
他对谁都很冷漠,甚至浑身是刺,但当他看见其他小朋友玩在一块时,眼里却全都是渴望与羡慕。
渴望能有人对他伸出手,邀他一起玩,却又害怕自己很快又要离开。
像只刺猬,浑身是刺的封闭自己,却又想满身是刺时,也会有人想尽办法靠近他,拥抱他,爱着他。
陆承宇的情况虽然跟那孩子不一样,却极为雷同。
同样渴爱又怕受伤害。
而陆承宇这般故作委屈的撒娇姿态,恐怕也只有她一人能瞧见了。
楚时依想到陆承宇小时候比那小少爷不知可怜多少倍,终是心软的叹了口气。
她先将陈福唤了进来,让他命人拿纱布及药酒进来,再差人进宫请姜太医,而后才看向陆承宇。
小厮将她所需的东西拿进来后,便又立刻退出寝间,满脸恐惧,仿佛又回到了楚时依还没嫁进王府时的一样。
楚时依忍着腿上的酸疼下榻,取过纱布与药酒,握住他的手臂,替他细心清理伤口,擦拭包扎。
“妾若不喜欢王爷,又怎会为王爷做这么多事?又怎会每次王爷与妾缱绻缠.绵从不反抗,又怎会想给您生孩子?”
楚时依柔声细语道,睫毛的Yin影落在眼下,从陆承宇的角度看过去,小姑娘的神情温暖又温柔,眸子依旧如琉璃般纯净。
“妾不过是太想要孩子,太害怕总有一天您会因此再娶侧妃,才会故意说气话气您。避子汤刚才妾不小心打翻了,待会儿妾会再让敛秋盛一碗新的过来,妾当着您的面喝就是,您别再这样伤害自己了。”
包扎完毕后,楚时依朝陆承宇胳膊上的伤口轻呼了几口气,就像以前她在幼儿园安抚孩子们那般,轻声细语的哄道:“不疼不疼,痛痛飞走了。”
语毕,她跪坐起身,抬手揉了揉陆承宇的脑袋,杏眸微带笑意,灿若星辰。
“还疼吗?”
虽然对陆承宇这样一个大男人说这些话非常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