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震惊地听着,若不是清楚盛朗的为人是不屑于撒谎的,她会以为盛朗是在骗她。
原来他曾经被放出狱过。
还去找过她。
秦姝心里装满了各种疑问,她问盛朗:“那你为什么又会入狱?我知道的是你在刚被减刑两年,即将出狱的时候,又因为跟狱友打架,错杀了狱友,才重新被判刑了八年。”
“盛朗,真相到底是什么?你告诉我。”
被蒙在鼓里的滋味,太不好受,秦姝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
“想知道?”盛朗埋在她的颈窝嘶哑地笑,那笑容听得秦姝心疼。
“我看到你和朱程光恩恩爱爱,我恨啊,我怒啊。我没忍住,跑去买了一把刀,冲进朱家要找朱程光算账...”
“结果,我刚到他家门口,就被早就埋伏在暗处的保镖拦住了。你在朱程光身边睡得憨甜做美梦的时候,有个傻子却为了你失了疯,为你再度被送进了局子...”
“我被关在看守所里,迟迟等不到判决。看守所里关押着各种各样的犯人,小到偷鸡摸狗的强盗,大到连环杀手跟毒枭。”
“我的狱友就是一名黑大哥,他收到别人的指令,要用尽法子欺负我。他打我、我忍。他欺压我,我忍。但他妄图指染我的时候,我忍不住了,我用藏在裤腰带里的小刀片,割破他的喉咙。”
“因为故意杀人,我再度被判刑坐牢八年。”
盛朗抬起头来,他哭得眼泪鼻涕全都黏在了一起,十分的丑陋滑稽。秦姝猜到是谁害盛朗如此的苦,她对父亲心存的最后一丝敬爱,也彻底被消磨完了。
“秦钟想看我被人毁...”他残忍地勾起嘴角,笑得乖戾,“那我就让他亲自尝尝,他宝贝女儿被人毁掉的滋味!”
这才是盛朗将秦姝推向那间卧室的真正原因。
因为他恨!
盛朗的心,早就扭曲了。他本也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可是秦钟却亲手灭掉了他心里最后一丝人性。
“小姝。”盛朗亲了亲她的唇,两人的泪水鼻涕站在一起,本该恶心的画面,却又显得悲伤。
盛朗想不通这一切,他不得不问:“就因为我爱上了你,我就活该被他摆布算计吗?”
盛朗的提问,秦姝真的回答不上来。
她只是哭着,一个劲地对他说:“对不起盛朗,是我对不起你。”
盛朗不能理解她的意思。“你对不起我什么?”
秦姝说:“早知道爱上我,会让你变得这么痛苦,害你被毁大好前程,我宁愿一开始就不认识你。”
秦姝泪眼朦胧凝视着面前这个剑眉星目的英俊男人,她忍着心痛,告诉他:“我后悔爱上你了。”
盛朗苦笑。“后悔...”
他突然弯下腰来,像拥抱阳光和生命那样去拥抱她,吻风吻雨一样激烈地亲吻她。
狂风暴雨过后,顽强的小草在细雨中瑟瑟发抖。秦姝躺在桌上,浑身乏力,连手指头都因为疲惫而丧失了蜷缩的能力。
盛朗坐在椅子上,动作慢条斯理地将纱布缠在胸口,只是缠个纱布,也被他演绎出优雅的视觉感。
盛朗穿上一件干净的黑色衬衫。他站起来,回过头来盯着秦姝,眼里没有一点Yin霾。
他看上心情不错,刚得到满足的人,心情是不会太差的。
“小姝。”
秦姝眸光转动,没应声。
盛朗走过来,弯下腰,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离开时,秦姝听到盛朗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我伤害了你。”
秦姝望着盛朗越来越远的背影,她忽然感到委屈,一个人躺在桌上,把所有眼泪流干。
·
秦楚收到下属传来的消息,得知秦姝与盛朗一起吃了饭,吃完饭后还把天台的玻璃墙升了起来。
那玻璃墙一升起来,里面的人干了什么,说了什么,别人就别想知道了。
秦楚能猜到盛朗与秦姝做了什么。
他心情很复杂。
他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出神,就连陶如墨走进屋来,他都没有注意到。
“我刚才听姑姑说,爷爷身体抱恙,爸跟大伯他们把他送到了医院。”陶如墨一边说,一边将今日份的营养晚餐摆到桌上。
秦楚收回神识。
听说爷爷身体抱恙,秦楚自然是关心的,他忙问:“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听说爷爷之前体检的时候,查出患有肺癌,已是中期。老人家老了,癌症可能是恶化了,病灶变大了。”
秦钟的确是老了,人一老,就各种毛病缠身。
秦楚点点头,说:“的确是这么回事。”癌症晚期病发后,老人家恐怕撑不了多少时日了。多则三四月,短则二十多天、一月。
“在哪家医院?”
陶如墨无奈地冲秦楚摊手,“你还得卧床休息,等你能下床行走了,我再陪你去看他。等会儿吃了饭,我和叶大哥他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