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图,看到三个字,“姐姐粉。”
她有些生气,坐到床边,打字,“江见,你很闲吗?”
他打了一个语音过来,沈粥转身看了眼窗外,这会外面还有街灯亮着,不算太晚,视线移到手机屏幕上,还是点了接通。
“姐姐,我开玩笑的。”他很诚恳。
道歉倒是来得很快。
沈粥晾了他片刻,靠在床头,才问,“你怎么突然去德国?”
他哦了一声,一笔带过,“帮我哥个忙,他最近没空,只能我来了。”
据他说,他哥都做了很长时间的事了。
沈粥忍不住轻笑,“你会吗?”
他拖长了语调,“不会啊,只能现学,看一堆文件,眼睛都疼了。”
沈粥又笑了笑。
他又问,“前天听朋友说到李燃,你和他在一起了吗?”
沈粥有些不好意思和他谈这个,但还是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大家都知道啊。”他轻飘飘的说,似乎是离远了一点,然后又靠近,声音忽高忽低,但很清透,“圈里的八卦啊,传得很快的,特别是李家两个儿子,李燃他哥没什么用,但是姐姐还是厉害的,大家都在猜,到底谁能站到最后呢。”
沈粥呼吸有些沉下来,抓紧了身下的毯子,她顿了顿,低声问,“那现在他这样,对他会有什么影响吗?”
江见轻轻落落的笑了一声,声音很近,说:“说不清楚,他要订婚的那个周家,其实周家两个儿子,基本都是大儿子在管家,老二已经被架空了,他订婚的那个女孩,就是周家老大的女儿,能有这个帮助,李燃想必更有把握拿到更多。”
沈粥的眼睫低垂,周家,江见说的老大就是她实际的大伯,周浩,是周野的爸爸。
周家老二,周骏,就是生她的人。
周浩没有女儿,周骏开始也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沈粥,不过因为一出意外,变成了现在的周禾禾。
因为没有孙子,周老爷子就把资源向大儿子倾斜,谁知道在这之后,周骏又生了一个儿子,周跃。
江见笑了一声,低声道:“不过,也不一定啊,周家这种把儿子孙子当作宝贝的家族,说不定周家的老头也会把家业传给周家那个孙子。到时候,周浩什么都没有,李家也就不稀罕他的女儿了。”
沈粥看了看窗外,有着怔忪,半晌才说:“可是没有周家,还会有很别的。”
她突然有些难受。
江见叫了她一声,“姐姐。”
沈粥笑了下,说:“没事。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江见大大方方说:“因为你啊,我怕你受欺负,特意去查的。”
他顿了顿,“你说的,没了周家,确实有下一家,李家情况也复杂,李峰光第一任生的两个孩子,儿子是不怎么样,但女儿很不错。但李燃是李峰光老来得子,也很得宠,这门婚事肯定是李燃他妈促成的,因为她需要一个助力。”
“周家就很得她的意,我猜。”江见说。
周家,沈粥想到那户人家,她根本不想和他们有什么交集。当年她二十一岁时,周家人知道了沈畔的病情,和她说他们认识美国的一个专家,很擅长这类的病症,愿意介绍给她认识。
她查了,确实有这个人,她找不到别的门路,而周家有一个姑婆是美籍华人,就是嫁给了这个专家的家里人。
她当年那么划清界限,为了沈畔,还是答应去参加舞会,那时李燃对她有意思周野也知道,周浩已经把李燃当作了自家的女婿,所以他们一家人并不喜欢她是顺理成章。
当然,那时虽然没有定下来,但两家人关系很亲近是真的,也因为这个,沈粥对李燃还有些排斥。
至于她的生父生母,周骏不冷不淡,周母看在是她亲生骨rou的份上,对她还算温和,至于周禾禾,她和她一句话也不说,周跃,她的亲弟弟,很敌视她。
那几天她实在是不愉快极了,等待着周家帮她介绍专家,她只能假装看不见听不出周家人的脸色和话里话外。
当周浩要帮她介绍给一个五十多岁的美国男人,周骏一家就在旁边看着,周野拿着红酒杯笑她,她接到了来自国内的电话。
说沈畔没了。
她一辈子都后悔,为什么不早几天回国,为什么要在这边和周家人虚与委蛇,结果见不到沈畔的最后一面。
那场舞会的最后,除了那次穿了一件紫色的裙子,她什么也不记得,不记得自己是泪流满面还是神情麻木的离开舞会,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订的机票,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到沈畔的墓前。
从那之后,迁怒也好,无能也罢,她对周家,和她血ye骨rou相连的那些人,都不再给予一分一毫的关注。
周野,看今天李燃妈妈,祁丽的表现,大概是很得她意吧,沈粥看着手机的亮光渐渐熄灭,困意和疲倦感涌上了心头。
在国庆长假结束的最后一天,江见回到了片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