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粥笑了下。旁边的吴越催他们先上车再说。
上谁的车是个问题,李燃拉开车门,等着她,吴越看着她,沈粥略有无奈,和他说:“明天再见吧,今晚有点累了,我回去泡个澡。”
李燃看着她,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他侧身过来吻了下沈粥的脸颊,沈粥唇边柔软的笑,“李燃,你在非洲不刮胡子吗?”
李燃说不是啊,转机太赶了,来不及刮。沈粥点点头,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沈粥就说:“那我先走了,明天再说吧。”
上了车,月亮很大,也很亮,沈粥半个身子坐进月光里,绷着的肩膀松弛下来,斜靠在座驾上,坐飞机的疲累感袭卷了她。
吴越半真半假的感叹:“还是年轻人好啊,你看李总,一晚上不刮胡子都冒青茬了,你看江见,脸上白白净净的。”
沈粥突然想到来之前江见不小心擦过她脸颊,心想,也不是。
江见怎么没有。
沈粥这晚上,做了一夜的梦,梦到了从前。
拍完她拿奖的电影后,送审之后,业内隐隐传出了她提名的消息,就在所有人都羡慕她的成绩时,她的焦虑到达了一个不吃药根本没法控制的地步。
那个时候很多邀约,其中一份来自封自,他的电影风格沈粥不清楚,剧本也没有看,说实话,她那个时候已经整夜失眠,无法工作了,公司不得不为她推掉了所有邀约,让她暂时休息一段时间。
吸毒的丑闻传出来后,被查出来是封自的手笔,那时奖项还没拿,公司不愿意为她得罪封自,封自又有一些背景,公司被传闻逼得无奈,只能让她去国外看病以及进修。
拿到奖项之后,国内资本开始捧她。而那段时间她Jing神状态稳定许多,不再是之前形削骨锋的模样,人们不再相信她吸毒的传闻。
在英国,她度过了完整的一年生活。
十九岁时,周野出国留学,也在英国,她妈妈带着她来拜访,话里话外,是让代替婚约,他们能重新让她回到电影上。
她拍舞台剧拍的很顺利,自然拒绝了这个提议,但跟随来的李燃就此知道了她的联系方式。
他对她很不错,帮过一些忙,让她不需要应付周家的烦扰,就此交上了朋友。
不过那时,李燃更主动些,沈粥看得出来他对自己感兴趣,因为他也不掩饰的逗她玩,和她偶遇,在上课的教室或者是同一个街区。
开始因为两人的身份,她并不喜欢他。甚至觉得他别有所图。
在沈畔去世后,他陪了她很久,身处困境的人,是很容易被打动的,沈粥终于接受了他的好意,不再抗拒。
后来的三年,他们朋友之上,因为彼此的工作,只在一个城市匆匆的相逢,又匆匆的分别。
但对生活有李燃的存在,她越发的习惯。
她就像是孤独的雏鸟,战战兢兢习惯了一个人,就依赖而且很难割舍。
以至于这一年来,他被调去非洲和周野共事的一年,因为周家和李家的掺合,问题逐渐尖锐,她依旧认可了李燃的粉饰太平。
李燃订婚的消息一个月之前她就听到风声,是他和周野在酒会上的照片,周禾禾,也就是那个和她抱错的周大小姐发给她的。
李燃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等他一个解释。
在今天来到之前,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昨晚做了那样的一个梦,因为所有的事情都要定了,该走的人终于告诉她要走。
李燃刮了胡子,年轻许多,当然,他今年才二十九,三十不到,看着她的眼睛里有疲惫,但一夜休息之后,显然比昨晚有Jing神许多。
他看着沈粥,觉得比上次见面,她更好看了,像是他第一次见她,十七岁,饱满又漂亮可爱,今天看见她,发现还是一样。
中间隔着的七年像是没有。
就算是朋友,认识七年再决裂,也很让人难过。沈粥心里还悬着,有些说不出的东西宣泄不出,估计真的分开,她今夜就会坐在沙发上,忍不住大哭一场。
谁能割掉腐rou的时候不痛?
她还没开口,李燃却很认真的说:“沈粥,我们认真的在一起吧。”
江见下了飞机,下午就有人找他打麻将,江非让他出去逛逛,不然把钢琴弹的波涛汹涌,整个家都气氛紧张。
“记得回来吃饭。”江非嘱咐他。
他咬了一根甘草棒出门,到了会所,打麻将的人已经凑齐了。
楚骓算是他朋友,因为在国外,他高中也在国外念,他们就认识了。
那几年他中文并不好,楚骓见他第一句话,“终于能和你用中文说话了。”
江见坐下来,拿了一颗麻将,没摸出来,又扔下了。
他会打麻将,又会算,除了摸不准,玩了一圈,牌桌上开始讲闲话。
谈到李燃这个名字,江见终于给了点注意力。
“昨天李燃朋友圈你们看到没,一个牵手的照片,还发了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