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也送去了丞相府和东宫。
这些贵女们听到骑马,眼睛都亮了,平日里不是赏花便是刺绣,哪有骑马兜风来得逍遥自在,悉数应邀前去。
丞相府内,李清姝接到请柬也起了几分兴致,朱彦策见她有些心动的样子,便在旁说道:“去罢,只莫与元祺王妃太过走近,丞相府不偏袒朝中任何一方势力你是知晓的,且杨菡此人,心术不正。”
李清姝撇撇嘴,小声腹诽:“在你眼里恐怕我身侧的人皆心术不正。”
朱彦策听闻,面上有丝无奈,欲要解释,想想却什么都没再多说。
李清姝见他不说话,心里更是烦闷,自打成婚以来,两人就一直各怀心事,什么都不肯明着说,李清姝知道朱彦策是被迫娶的自己,她明镜一般,自己亦是借着丞相府这层关系,才得以摆脱皇宫这潭深水,又有了让京中贵女们上前巴结的资本,连元祺王妃都将她视作香饽饽,她虽面上享受,口中不说,但心里什么都一清二楚。
且她与朱彦策从未同房,日日分榻而睡,李清姝从不抱怨什么,她知道自己和安嫔都需得仰仗丞相府的势力。
而此时东宫内,常之茸正埋首在案看杂症典籍,念双在一旁为她念着请柬上的内容。
常之茸听闻到骑马,都不禁为杨菡的聪慧夸赞:“她确是很会抓人心思,京中接到邀约的贵女们怕是要高兴坏了。”
念双收起请柬,微微皱眉道:“她明知太子妃您有孕在身,还送来请柬邀您前去骑马,不知其心思欲意何为。”
常之茸抿唇一笑,不甚在意道:“我若去了,她定也不会让我做骑马等危险之事,若是在她的宴请中出了何事,担责的是元祺王府,她不敢的。”
念双点头说道:“我去让人回绝了罢,即便不骑马,马场上尘土宣扬,太子妃不如在宫中安心养身子。”
“可知她还邀约了何人?”
常之茸忽然问道。
念双说到了几个府邸,常之茸听闻还有丞相府后,便了然了。
“杨菡此番目的不在我,而是二公主李清姝。”
常之茸想了想,此事涉及到丞相府,而她如今也与朱彦策少有联络了,即便联系也只说一说朱菁的事情。
念双转身要把请柬扔掉,常之茸拦住了她。
“莫扔,后日我会前去。”
念双面上惊讶,想劝阻,但见到常之茸面色坚定,还是没有多言。
晚间李溯回来时,得知此事亦是不大赞同她前去,常之茸便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如今景帝不在京城,六皇子选择留下定是想要有所作为,杨菡又在此时邀约贵女们前去马场,她的目的是二公主不假,但我忧心之处是二公主知不知心她的那些心思,现下二公主已跟丞相府捆绑在一起,若是与杨菡走动过近,难免会让外人起了疑心,是否丞相府也偏袒了六皇子一方势力,对殿下而言,这并非好事,即便朱丞相依然坚守中立,但流言蜚语总是止不住的,我若去了,也能探一探二公主的意思。”
李溯闻言,仍是心疼的看着常之茸道:“之茸,你身子不便,这些事情便让苏广手下的人去打探即可。”
常之茸摇摇头笑道:“女儿家的心思,哪里是影卫们能打探得出的,殿下安心,杨菡胆子再大,也不敢让我在她的马场当中出任何事端。”
李溯见劝不住,知道她担心未来的局势对自己不利,便只能应下道:“届时让苏广暗中护你前去。”
常之茸笑着点头。
当日巳时,哪止苏广一人暗中陪同,李溯还派遣了六名护卫,四名影卫,阵势之大,常之茸险些以为自己是要入了什么险地。
她乘着马车去往了城郊,马场之上,许多贵女已是早早的便前来,几人围着一匹小马驹轮番试骑,成年高壮的马匹皆无人敢上。
常之茸走入马场内,杨菡第一时间便看到了她,眼中有了丝惊讶,好像没想到常之茸会挺着个肚子真敢来,她那封请柬本就是意思意思,她的目标是李清姝,现下常之茸竟然来了,杨菡也不得不迎了上去。
她赶忙上前搀扶,面上的惊讶褪去,眉眼带笑:“姐姐可算来了呢,妹妹这小小的马场,顿时蓬荜生辉。”
场内的京中贵女纷纷行礼,连同二公主李清姝,如今见到常之茸都要俯身行礼。
杨菡立即将常之茸奉于上首,眼前好吃好喝的摆了满桌案,大有一番常之茸在这坐着就行的架势。
杨菡心中烦躁,常之茸若是不来,场上最尊贵的便是她和李清姝二人,能够很好的促进两人的感情,说些体己话,现下常之茸一来,太子妃的身份压在这里,让场下之人都有些放不开了手脚,毕竟场上坐着一尊大佛看着她们呢。
常之茸也从来没觉得太子妃的身份竟然这么好使,她不用说话,喝喝茶吃吃东西,马场上的人便能觉得不自在了。
但不自在的,多半都是京中贵女们,她们本就不大会骑马,还有许多贵女是初次骑马,于场下战战兢兢的,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