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进了,念双感觉自己跟做梦一般。
东宫内,最为淡定的,竟然是常之茸。
她有条不絮的熟悉着东宫的格局,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东宫内的每一处,她都要亲自检查一遍,宫里的勾心斗角,她再清楚不过,哪怕围着东宫绕一遍双腿都累得打颤,她还是坚持自己查看,细心的将每个可疑之物都移出东宫,对周遭种植的花草树木都颇有一番研究,查阅药理典籍,就怕哪些花草合种一起会生毒素。
李溯见她忙这些细小之处,便忙了三日都没好好歇息,不禁心疼道:“莫担心这些花草了,你若不喜欢,让人拔掉便是。”
常之茸合上典籍,摇头道:“非是我过于紧张,实是你身份已与从前大不相同,风头正盛,我怕一些小人有不轨之心,所以东宫每个地方我都要熟悉,每个地方都要安心才可,若是拔掉这些花,瑜贵妃怕是又会让人来移植些不知名的来,还不如我多费些心思,了解一番,把不妥的换掉就好。”
她如此用心,李溯知道都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不由得唇角勾起,却还是说道:“我心疼你日日这般忙碌,身子会累垮。”
常之茸笑了笑:“不忙,只这几日罢了。”
李溯闻言,为她斟了一杯茶水,放置到桌旁。
“本是怕你不适应太子妃的身份,未曾想到你却是太过适应,把自己都忙坏了。”
常之茸愣了一下,端起茶盏的手微顿,然后双眸微微睁大了一瞬。
是了,她如今是太子妃。
一进到宫里,常之茸便不自觉的十分警惕,且东宫比之元延王府大了不知几倍,更莫要说苕岚苑了,她只想着赶快排除掉所有隐患,能日日住的安心。
常之茸脸色微红:“我却是忘了,往后定会注意身份,在外定不会给殿下身份抹了黑。”
李溯有些哭笑不得:“你想到哪了,我不会在意那些虚名。”
常之茸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了一瞬,然后说道:“我便是太过忧心了,殿下已是太子,往后在宫中怕是许多人都会盯着殿下,再不是住苕岚苑时不得势的四皇子,我怕殿下在宫中被人算计,亦怕有人会暗害殿下,这太子之位看着风光,可又有多少人想看殿下出错,跌下这个位置。”
常之茸心中焦虑:“我、我便是处处都难以松懈放心,心中怕你出事。”
常之茸怎能不怕,上一世,她至死李溯都还只是太子,最后到底如何了,她并不知晓,重活一世,越是未知之事,越是让常之茸忧心忡忡。
见她真的心焦如焚,李溯半蹲下身,与常之茸对视着,然后拉过她纤细微凉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漆黑深沉的眸子中满是常之茸的身影。
“之茸,你信我吗?”
常之茸怔愣片刻,点点头。
“为了你,我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李溯认真的看着她,常之茸的心忽然便静了下来。
李溯凑到常之茸面前,与她又近了几分,唇边带笑道:“因为还有许多事物,没有与你一同携手看过。若你信我,便将全部都交付于我,我会保护好你,保护好自己,亦会努力站到最高处,带你领略大元的江山。”
常之茸心中颤栗,这是李溯第一次,在她面前给出如此郑重的承诺。
常之茸感动之余,更多的是对李溯的无限信赖,她扑上前,紧紧抱住李溯的脖颈,对他说道:“我只想你能好好的,不管今后是什么身份,若你想要那个位置,我便陪你努力,不论如何,你是我的夫君,我都会始终伴在你身侧。”
常之茸对他笑了笑:“因为你才是我的天啊。”
李溯愣了愣,笑着抱住眼前之人,心中的爱意满溢而出,他从未有过如此满足之感。
两人相拥了许久,门外日常蹲墙角的福田已是一脸的姨母笑,都不忍心推门进去了。
他身后的念双还端着晚膳,手中的膳食都快凉了,念双小声问道:“福田公公,还不进去吗?”
福田回过头嘘了好几声,念双无法,只能继续端着。
四月初,京中的天气已是逐渐回暖,东宫内的大小事宜也步入了正轨。
除却从元延王府带入宫的奴才和丫鬟,还有一些是瑜贵妃赏赐下来的人,都让常之茸打发做了扫撒丫鬟,入不得寝殿。
且近日还听闻,瑜贵妃很是在皇上面前慈爱了一番,言说李溯在后宫没有母族所依,如今做了太子,连侧妃都还没有,她便主动揽下了这个事,想要为李溯觅得一侧妃人选,景帝闻言自然便同意了。
常之茸得知这个事情,真是几天都没睡好,从前是姬贵妃要塞通房丫鬟,如今是瑜贵妃想塞侧妃妾室。
常之茸因此心烦意乱,再不是从前刚嫁给李溯时,还想着为李溯纳妾的她了……现在满心希望李溯只有她一人才是。
晚膳时,常之茸看着桌上自己爱吃的红烧鱼rou,食欲全无,甚至还有些恶心。
李溯见状,心中高兴常之茸是因此事吃醋,忙做下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