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们学的也更快。
说话间,桃林近在眼前。
贺清尘停下来,看到苏绾唇边的笑容,略觉尴尬,“姑娘为何不打断我?”
“说得很好,为什么要打断你。”苏绾笑了笑,抬脚进入桃林。
这一片桃林的面积很大,是有人专门栽种的,但打理得不怎么好。不像现世的果园那般,修枝除草施肥。
游人不少,且多是少年和小姑娘。
苏绾一路过去,找了个Yin凉的地方坐下,含笑扬眉,“你想问的问题,其实已经有答案了,对吗?”
他迷茫,应该是师父和其他师兄弟做的事,都是立竿见影。
只有他自己带着几个弟子,天天蹲在实验室里验方验药,像是毫无作为。
“我还没说你便知晓了?”贺清尘展颜笑开,“听常林说你在靖安,还给受灾最严重的镇子送了种子过来,我就在想,我能救的人可以数出来,而你所救的百姓数不清。”
“不一样的,你做的事我替代不了,我能做的事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做到,只要愿意去做愿意去学。”苏绾靠向身后的石头,看向花满枝头的桃林,“我记得贺大夫不是心浮气躁的人,这次为何乱了心神,可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他的反常。
“没有,是忽然间觉得自己立志悬壶济世,却救不了多少人而沮丧。”贺清尘神色放松,“原想找姑娘问问,接下来要怎样选择。”
“你已经有了答案。”苏绾收回目光看他,“这条路可能很寂寞,并且不如你的师兄弟风光,重要的是坚持本心。”
贺清尘看着眼前的桃林,若有所思。
苏绾知道他已经想通了,残余的那点犹豫,并非是因为不如师兄弟风光,而是眼前所为似乎背离了他去汴京的初衷。
他那么聪明,很快就能理清思绪。
反倒是自己,来靖安两个月都没能想清楚,她为什么会喜欢赵珩。
苏绾低头看着脚边才冒出一点点绿色的小草,自嘲地扯了下唇角。
一开始她对赵珩并没什么感觉,他假扮暗卫,而她是宫女。
哪怕他主动帮忙查原主爹娘出事的原因,她想的也是利用一下,出了宫大家就老死不相往来。实在不行,自己就付给他一笔银子当辛苦费。
后来,他教她骑马,安排她假死出宫,给她安排住处陪她去看房子。
她很感动,但也没有到喜欢的程度,就是觉得这个人可以用,可以留在身边。
真正有一点动心,是他包下珠玉楼五层,请她看灯。
当时不知道他身份皇帝,只当他是暗卫。
她被那种,我有多少都可以全部给你的举动,深深打动。在现世时,她没有遇到对自己这么好的人,那些人也不如他好看。
她也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想把他养在身边是喜欢,担心他举止不妥惹来皇帝猜忌是喜欢。
不知道每次看到他就会很开心,也是喜欢。
发现他是皇帝,她的理智占据了上风,只想撇清关系不想再与他有任何交集。
可是再见到他,心里还是喜欢的。
她没有爱情至上的想法,也没有那种喜欢这个人,便可以为他生为他死的激烈情感。
甚至,大多数时候她的理智都在情感之上。
她不知道这样的情感算不算爱,来靖安的两个月,她常常想起,和赵珩一起溜出皇宫去学骑马的事。
想起从北境回来,他给的那个拥抱。
当时并无过多感触,仅仅是开心他会来。
这两个月她反复想起,那种被人记挂被人在乎的感觉,让她逐渐沉醉。无论是现世还是这个世界,她从未被人如此惦念,如此在乎。
她在现世从毕业到猝死,没买房前回家,等着自己的人永远只有保姆。哪怕逢年过节,爸妈也像是勉强维持合作的工作伙伴,当天晚饭前才进门。
他们都不在意,她在的项目地是深山还是沙漠,不在意她在外面是否会遇到危险。
也不在意她结不结婚,是否需要相亲。就好像,他们把她生下来就完成了任务,往后的一切都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毕业第六年,她买房搬出去自己住,爸妈之间的争吵开始升级,轮流打电话跟她告状。
饶是如此,他们也没有在家等过她。
一次都没有。
哪怕她生病住院,他们也是一个电话打过来,在忙。小毛病住两天就好了,我们都这么过来的。
她没感受过关爱,但也没有依赖任何人的念头,她活成了爸妈,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可是赵珩在等她,并且无微不至的关心她。
回想起大半年发生的一切,一直在付出在努力的人是赵珩,她像是没有投入一样。
其实她只是……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去爱一个人。
她可以只赚钱不顾百姓,可以不必做和自己无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