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吵架, 不说又怕她被男人骗。
不过她对沈礼的信任度,比对商临那个狗男人高上同样一百倍。
医院挂在建筑体上的标牌仿佛近在咫尺,方旋驾车转过一个路口, 距离越来越近。
她说:“他和孟祺然见面肯定是有事, 孟祺然不是给了他一样东西吗?”
聂维芙Yin沉沉地嗯了声,挂断一个沈礼的电话。
她顿了顿, 又说:“回去别吵架,也别发脾气,好好沟通问问。”
聂维芙又是Yin沉沉的一个嗯字, 同时挂断一个她爸的来电。
方旋连她和商临的那摊糟心事都没掰扯清楚, 只能给她这些假大空的建议,最后不再开口劝她。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话题便到此结束。
聂维芙帮她把后备箱的花束和保健食材搬上住院楼, 站在病房门口没进去。
方旋不知道老太太对她的那态度,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是闹情绪,索性没管她,敲开病房的门,由黄姨引着进了病房里面。
没一会儿,套间的门又被打开,黄姨笑眯眯地向她招招手:“元元,进来呀!傻站在外面做什么?”
聂维芙勉强笑笑说:“没事儿,我在外面看看风景。”
黄姨过来拉她的手,轻声告诉她:“老爷子在里面,他让我出来叫你的。”
聂维芙顿时哑然,任由黄姨拉她进病房,只是脚步停在会客间,怎么都不肯往里走。
黄姨奈何不过她,只得随她去,让她坐在沙发上。黄姨从小冰箱里拿出冰镇的巧克力乌龙茶递给她,坐在她身边和她低声闲聊:“小旋结婚的日子都定好了吗?”
好些日子没听方旋提起过这件事,不知是她不上心,还是还没确定,聂维芙摇摇头。
“小旋太死心眼,这么多年一直喜欢商家的那孩子,这次终于让她梦想成真。”黄姨幽幽叹口气,感慨道,“一转眼你们都这么大了,我们老了。”
黄姨是老太太那一脉的远房亲戚,从老太太嫁到沈家那天起,一直待在沈家忙里忙外。黄姨思想开明前卫,在那个年代,她始终抱着若是寻不到她喜欢的男人她就不结婚的想法。
后来终于给她寻到一个合她心意的男人,可惜两人结婚没多久,那男人得了一场大病逝世,之后她便再也没有结过婚,帮老太太Cao持沈家的全部事务。
对聂维芙来说,黄姨和老太太一样,是她可亲可敬的长辈,沈家相当于是她另一个家。
方旋探望完老太太,从里面出来,她笑yinyin地和黄姨打招呼说:“黄姨我走了,你不用送,让元元送我。”
她有话和聂维芙说,黄姨点点头,在后面嘱咐说:“开车回去慢点,等老太太出院,你来家里玩儿,黄姨给你做点心。”
“好嘞!”方旋挥挥手,拉着聂维芙的手出了病房。
关上门,黄姨想去病房里瞧瞧老太太的状况,脚步走到门口,听见里头老爷子说话的声音,她摇摇头没进去,挽起袖子走进小厨房准备几人的午餐。
病房里,沈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窗前,身体微微躬着,目光落在病床上的老伴。明明想冷着脸说话,但视线触及相伴五十载的老伴,眼神里却依旧止不住溢出那股温柔之色。
“你看看,这回把她吓得都不敢进来了。”
见妻子睁着眼却当做完全没听见的样子,老爷子无奈地摇摇头,“连小旋都看出不对劲,你以前多疼元元,今天一个字都不提她,也不接有关她的任何话题。要是让元元舅舅舅妈知道,指不定心里会怎么想你。”
老太太像是锯了嘴的葫芦,闷不吭声。
“你上回还在说,等元元生个小孙女,你要帮她带孩子。现在直接翻脸不认人了?”
老太太开口反驳:“我那是神志不清,不记得了。”
老爷子哼了声:“又不是失忆,那你现在总记得吧。”
老太太转过头,也哼他一声:“要带你来带,我身体不好,不带小孩。”
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冲门口喊道:“黄姐,给我沏壶茶。”
黄姨在外面应了声,没一会儿立刻抱着老爷子的紫砂壶进来,水是饮水机的热水,茶叶是她随手从老宅带过来。
老爷子却一点不挑,随手倒一杯灌进嘴里,像是闲聊一般地说起早上的事:“早上小礼给我打电话,说要公司官方平台发一则声明澄清网上的谣言。”
老太太和黄姨不约而同露出疑惑的表情。
“原本小礼那孩子想瞒着我,怕我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生气,但这是公司为私事发声明,他觉得应该和我还有他爸爸提前说一声。”
老爷子话是夸张了些,活到这把年纪,什么仗势没见过?就凭网络上的那些喷子说的话,还不够他眨眨眼,但对于年轻人,尤其是聂维芙来说可能就不好说了,“网上那些人啊要逼得元元病心理病复发去看心理医生。”
老太太动动唇,先是看向一侧的黄姨,见她也是同样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