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还是顽强的半跪着挺直腰杆,抬着下巴淡定的注视着江蓉蓉。
江蓉蓉不知为何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一幕非常好笑,她觉得自己和席哲就像是两个误入了滑稽戏剧的蹩脚演员,说着可笑的台词,做着毫无意义的动作,偏偏还得把这场荒唐戏继续演下去。
想到滑稽戏剧, 她心中不禁一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那个念头转瞬即逝, 飞快的消失在了她本就乱糟糟的脑海里, 无从捕捉。江蓉蓉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 把书桌后的扶手椅拖了出来,翘起二郎腿坐在上面,优哉游哉的打量起了席哲,就像是在观赏什么珍惜的动物。
她的头还是很痛,耳边一直有意义不明的杂乱噪音不断的鼓动,有个奇怪的声音在yin唱着什么旋律奇特的歌谣,但是她一句都没听懂,只是觉得调子莫名的熟悉。她将这一切都归为大概是太累了, 印象里好像她长期失眠,无法入睡的痛苦让她的脾气变得非常暴躁,且时不时就有失控的迹象。
但她还是愿意拿出一部分仅剩不多的耐心来和这位阔别已久的老朋友来一次真诚的交谈,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才是同类。
……等等,同类?
江蓉蓉对脑海中忽然冒出的这个认识皱起了眉头,没记错的话席哲可是个被人工制造出来,融合了黑科技与神秘学的产物,严格意义上他根本不能归为人类,只能算是个人造的伪神,披着人皮的怪物。她可是个完全的人类,为什么会觉得席哲和她是同类呢。
“我大概是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一会儿干脆叫医疗组的人给我注射一针高浓度的药剂,那样总能睡着了。”
暗自下了这样的决定,江蓉蓉用一边能够到的手杖敲了敲铁笼,对着席哲露出了一个充满嘲讽的笑容。
“这不是我们伟大的英雄嘛,怎么,那些被你Jing心保护的可悲叛逆最终还是将你出卖了,有没有感到后悔,是不是偷偷躲起来流过眼泪?我记得过去的你非常容易哭泣,一点点小事就能让你多愁善感的哭个不停,看到现在这么悲惨的模样,我不禁为你感到心痛啊,亲爱的朋友。”
她本以为席哲会如同往常一样采取彻底的无视,自从他们分道扬镳以来,几乎每次见面他都是这幅令人讨厌的嘴脸,仿佛江蓉蓉才是那个背叛的人。然而这一次他居然没有这么做,定定的凝视了江蓉蓉许久后,他脸上的怒色渐渐褪去,居然流露出了几分悲哀。
只是这份悲哀并非针对他自身,而是冲着江蓉蓉来的。
江蓉蓉被他这份不合时宜的同情和怜悯搞得更加火大,站起身在笼子上狠狠踢了一脚。她的力气可不小,一下子差点把笼子给踢歪,席哲也跟着摔倒在地。由于他身上带满了锁链和镣铐,一时无法重新站起,只能狼狈的躺在地上。
即便如此,他眼中的怜悯却依旧没有消失,就像江蓉蓉才是那个身陷囹圄的囚犯一样。
“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
她咬牙切齿的嚷到,言语间脑海里却闪过了一幕幕画面,她忽然意识到现在这个场景好像同样已经发生过无数次,她会对着席哲威胁恐吓,而他只是沉默着不言不语,最后她被彻底的激怒,一怒之下便下令要当场处决他,将他的尸体吊在城门口,展示给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叛逆份子,当做一个血淋淋的警告。
她意识到了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努力的摇了摇脑袋,记忆里关于江蓉蓉和萨拉两个人的人生再一次模糊了界限,混合在一起,让她站立不稳,抱着剧痛的头跌跌撞撞的倒在了那张扶手椅上,艰难的呼吸着,想要压制住那股几乎要把脑袋劈开的剧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股痛苦才渐渐变得轻了一些,不必照镜子江蓉蓉也知道现在的自己肯定惨白得像个幽灵。在此期间席哲一直默默的注视着她,冷不丁的开口说道:“你……看上去很糟糕。”
江蓉蓉支撑起身体冷笑:“是啊,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吗,大概我越痛苦,你们就越高兴,我死的那一天估计是你们全体狂欢的日子。”
席哲没有理睬她的嘲讽,他抿着嘴唇,看得出他很努力的想要摆出无动于衷的冷漠姿态。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他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毫不自知的表露出了几分关切:“我以为这就是你想要的一切,你会很高兴,但好像我想错了。”
江蓉蓉站起来,几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又来了,又是这幅悲天怜人的姿态,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你生来就是个毁灭世界的怪物,而不是拯救世界的圣父。就算是你想要当救世主,世人也不会把你捧上神坛!既然当初选择了和我成为敌人,就坚持下去啊,仇恨我,唾骂我,抓住一切机会杀了我,完成你们那些可笑又可悲的理想啊!”
说着她恨恨的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连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语都无比熟悉,流利得像是她早就重复过无数遍,她一边说着一边都感到厌烦。一瞬间她对现在所处的世界都生出了几分厌烦,怀疑起了一切的真实性。
她真的是那什么见鬼的萨拉,西格玛的自高首领,一心努力要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