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一早就过来。”宋风给他盖好被子。
爷爷这几天很缠nainai,一会儿看不见了就要问,所以nainai这几天晚上也在医院。
宋风把陈辉叫出来:“如果晚上疼醒了,就叫护士打一针镇定剂。”
“我知道,你快回去吧。”陈辉看他眼里全是红血丝,恨不得立即把他扔回家。
“有事打电话给我。”宋风还是不放心。
“知道了,啰嗦。”陈辉按了电梯,恰好电梯上来,伸手把他推了进去。
不知道是陈辉推得猛了,还是电梯下降的原因,宋风头很晕,他靠着电梯缓缓滑落在地上,直到电梯到达一层,那阵眩晕感才消失。
如果不是撑不住了,宋风也不会回去。
但他却没回家,而是去了舒冬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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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冬洗了澡从浴室出来,头发吹了半干。她习惯性地拿起手机,还是没有消息。
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眼睛,又逐渐熄灭,黑色的剪影映在手机里,描摹出落寞的轮廓。
呆滞地把手机放下,舒冬缓缓吐了一口气,想要把心中压抑的那口浑浊舒散。
找点事做吧,别再这么下去了。
头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舒冬转身准备回床上,但脚步有点虚不小心撞到了椅子,放在上面的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
听到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舒冬头痛地揉了揉眉心,坐在床边缓了片刻,舒冬蹲下收拾东西。
身份证,钱包,纸巾,棒棒糖……
舒冬视线忽然落在一个信封上,是警局的文件吗?她没什么印象。停下手中收拾的东西,舒冬伸手把信封拿过来,坐在地上准备拆开。
信封并没有用胶水粘住,很容易就打开了。但里面的东西刚露出一角,舒冬就愣住了……
没有再往外拿,舒冬呆滞地看着这个信封,过了很久,时间仿佛凝滞了,她手忍不住得发抖。
舒冬看着信封里的钱,眼睛通红。
是他吧。
除了他还能有谁?
一边把她推开一边用这种方式担心她。
一定是他,一定是。
眼泪断了线似的往外流,在脸上留下一道道泪痕,舒冬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控制不住。
呼吸乱得好像要喘不上气,舒冬把信封完全拆开,拿出来厚厚一沓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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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爷爷nainai在说话,陈辉进去又出来了,都已经好几天了有时候还是不习惯,想哭的冲动是一瞬间的,而且很难控制。
走廊里,陈辉仰头把眼泪忍回去,拿出手机拨了舒冬的电话。
他不想管以后了,眼前都过不下去还想什么以后,刚刚看到宋老板摇摇晃晃的身形他差点没哭出来。
哭了太久,心脏不太舒服,舒冬躺在床上呆滞地望着吊灯,灯光太刺眼,眼角泪水无声滑落。
两万块。
怕她在外面人生地不熟吃苦吗?还是怕新的家人对她不好?
舒冬拿起枕边的手机,迫切地想要问他,但刚打开通讯录准备拨出去,就进来一个电话……
陈辉。
“冬哥。”陈辉抿了抿唇,拨电话的那一瞬间有点冲动,他还没想好怎么说。
“嗯。”舒冬声音很低,
“你那边怎么样了?”陈辉站在窗边,看着无边的夜色。
“结果还得等几天。”舒冬鼻音很重。
“你感冒了?”陈辉皱眉。
“没有。”
心里有无数的疑问在纠缠,舒冬渐渐失去耐心,她想先给宋风打过去,待会儿再回陈辉电话。
“冬哥,跟你说件事。”
舒冬正准备开口,又慢慢停住了,她直觉陈辉要说的是她想知道的,望着那两万块钱,舒冬问:“怎么了?”
“爷爷得癌症了。”
“……”
舒冬呆愣地坐在床上,头脑一片空白,爷爷躺在病床上的画面不断往外涌……电话里无声的安静仿佛是吞噬一切的魔鬼,舒冬手上失去力气,手机掉在了床上。
“喂,冬哥?你冷静点听我说。”陈辉突然有点后悔告诉她,她一个人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电话里响着陈辉焦急的声音,但舒冬脑海里全是爷爷躺在病床上和宋风推开她的画面,眼泪又开始堆积,瞬间就溢出了眼眶。
舒冬重新拿起手机,她强忍着,让呼吸平静一点:“什么时候的事?”
“你去江城的前一天。”走廊里,全是陈辉的叹息,“风哥是在意你的,但爷爷的事对他打击太大了,他觉得没有能力保护你,不想耽误你去找家人……”
“冬哥,有空回来看看吧。”陈辉鼻子有点酸,他抬头眯着眼,“你不在,还有爷爷的事……风哥挺难的。”
“好……我知道了。”
没再听陈辉继续说,舒冬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