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买得不错,这运送费用和您费的心思,就按照这三件合价的三成给。”
“只要您行商有空,又或是手底下人买着了什么稀奇东西,您给我留一两样,都在里面扣。若是不足,我再来给。”
“这……”
严六莹犹豫了一瞬,也就应承下来,道了声是。
既然狄其野如此放心,严六莹想了想,又笑道:“我们其实还买了一样,但谁都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是渔民从海上捞来的,不过费了粒碎银子。定国侯若是感兴趣,就让他们送上来,您帮我们掌掌眼。”
狄其野一点头,严家人抬着个捁了三扎铁圈的木桶上来了。
严六莹说:“海船上常带着清水,可这种铁圈木桶,我们实在没见过,也不知里面装着是什么,若是酒或醋,恐怕也被海水泡坏了?”
狄其野走近一看,感觉像是联盟军那位具有拉美人种特征的高层喜爱的橡木酒桶。
“留给我拆着玩吧?”
严六莹本就是想送个人情,见狄其野果然感兴趣,自然应是。
等顾烈从政事堂回来,未央宫里多了三个木箱子,狄其野还不见人影。
“他呢?”顾烈问值事太监。
“在御膳房。”
顾烈回想起那一盅惨绿的蔬菜水,挑了挑眉。
狄其野到御膳房,借锤子和木凿刀开了橡木桶,半透明的酒水落进瓷盆里,狄其野拿勺子一尝,果然像是军部宴会提供的基酒。
换句话说,一点都不好喝。
他原本也不喜欢喝酒,上辈子酒水还很贵,除了早年还有直属上司的时候必须拿一杯做做样子,他后来都宁可喝果汁。毕竟果汁也很贵,军部提供的果汁都是鲜榨的,味道很好。
这辈子因为被姜扬换酒杯醉过一回,在顾烈面前酒后失言,不能容忍留下这种弱点,才苦练了一阵子酒量。
三年多没怎么喝,酒量也差不多还回去了。每回年底饮宴,群臣在下面喝酒,他和顾烈仗着位置够高,酒壶里装的都是清水。
两人在未央宫偶尔小酌,但都是适可而止,助兴而已。
狄其野想了想,对御厨吩咐道:“榨两壶香橙汁,再用石榴汁和白糖煮一壶糖浆来。准备一碗碎冰块。另取两个有塞子的琉璃瓶,把这盆酒好生装了,若有的多,你们分了吧,但我说在前头,这酒不大好喝。”
定国侯发了话,御膳房井然有序地动作起来,虽然不知道为何定国侯每回来御膳房除了榨汁还是榨汁,但谁没个癖好不是?
御厨们仔细侍弄着香橙石榴,狄其野站在那儿没事,干脆把阿肥抱了出去,想强行遛他跑一跑。
阿肥坚定地趴在路上,宛如死狗,任狄其野拖拉拧拽,它自岿然不动。
还很贱地对狄其野翻了个白眼。
狄其野给它气笑了,伸手在阿肥脑袋上弹了个脑瓜崩:“还敢对我翻白眼?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军事化训练。”
狄其野一把把阿肥抱了起来,往跑马场的方向去了。
无双在马厩里闲闲吃草,马生无聊啊,主人也不出去打仗,都没什么事可干。
然后它看到主人抱着只丑肥圆进了跑马场。
无双当时就怒了,它无比刻意地嘶鸣了一声,怒斥狄其野:怎么的,勾搭野狗就算了,还敢抱着到爷的地盘来献世?它有爷高吗?有爷壮吗?有爷帅吗?陛下呢?陛下在哪?爷要参狄其野喜新厌旧!
狄其野看着无双看着自己的小破眼神,总觉得它又想去顾烈面前当狗腿。
狄其野想了想,给瘫在草地上继续当死狗的阿肥,揉了揉肚子。
无双假装无所谓地嘶了一声,用马蹄点了点身边的大马们,仿佛在炫耀:爷有老婆,你有吗?
狄其野给阿肥挠了挠耳朵。
无双蹬了蹬马蹄,扬起马蹄对着玩耍的小马驹们嘶了一声,获得了小马驹们的回应,才又看向狄其野:爷有儿子们,你有吗?
狄其野给哼哧哼哧舒服哼哼的阿肥顺了顺毛。
无双……
无双委屈地哭了。
狄其野好气又好笑,让人开了马厩栏,把无双牵了出来,呼噜呼噜它英俊帅气的长脸,笑道:“您不无双战马么?您哭什么?”
无双眨眨它的大眼睛,一脑袋把没反抗的狄其野顶倒在地,自己也倒下来,强行把马头蹭进狄其野的怀里,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它明亮的眼睛里掉出来,落在狄其野的衣服上。
狄其野无奈:“要不是并肩作战这么久,我可就把你扔出去了。”
无双喷出一个不满的鼻息。
“好了好了,不说你,”狄其野给他梳着油光水滑的鬃毛。
过了半晌,无双自己站了起来,甩了甩头,用嘴咬住自己身上的缰绳,往狄其野手里递。
“你、”
狄其野迟疑。
无双蹭蹭狄其野的衣袖,不肯放弃。
跑马场的近卫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