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雨臣看了看黑瞎子深沉的目光,确定这个人还没有完全醒酒,对这件事倒是记得清楚,沉默着点了点头。
黑瞎子再次醒来是在五点钟,他翻开手机,看到了两个小时前Mia言简意赅的指示,立刻出发,坐标是德国海德堡,Mia帮他打点好了运送医疗器械的人员,让他能够顺利混进去,错过这次,下次就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黑瞎子回复,什么时候回来。
Mia迅速回复,一周至两周后,怎么变得这么啰嗦。
黑瞎子在心里推算了一下日期,笑着回,现在是有家室的人,我们家门禁很严,需要报备。
黑瞎子看了看还在沉睡的解雨臣,犹豫片刻,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肩膀,解雨臣立刻醒来。
“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办,清明节那天我们在你师父的墓前汇合,我有话对你说。”他看着解雨臣藏不住的担忧眼神,把等我回来四个字又咽了回去,在他额头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迅速的起身穿衣服离开。
第二十六章?26
过了许多年黑瞎子又回到这个地方,他站在王座山上俯视海德堡,开始慢慢的领会当年黑格尔走过这条路的时候,提出的存在到底意味着什么。
世界这个概念于他而言终于有了实质和依托,是解雨臣回头看他的一双眼睛,是解雨臣清晨安睡时垂下来的眼睫,是解雨臣一双因为不知所措而颤抖的手。
他用耳机和Mia连上线,按照她的指示混进运送医疗药品的货车车厢。车厢上印着Ouroboros的字样和首尾相接的衔尾蛇的图案。黑瞎子想起解雨臣进口的那种新式抑制剂的生产厂商,名字叫Schleife,是一个代表无穷的8字形logo——现在看来是母子公司的关系。
王座山的半山腰有一家Schleife的小工厂,地下是一个大型的实验室,从前黑瞎子进入实验室的时候,总是蒙着眼从山那边的特殊通道进入,因而没有注意到这个大型的医疗器械公司和那个令人胆战的实验室的关系。
地下的实验室是环形的结构,每深入一层都需要权限,而每一层通道的打开时机都是固定的三到五天,黑瞎子从前定期到访的是第三层,而他遇见的那个小女孩,则是从更核心的实验室里逃出来的。
黑瞎子这次混进来,只需要进入第三层,去他从前接受注射的地方得到药剂,最好是得到那种药剂的资料,然后再跟着运送医疗废物的车直接溜出来就可以了。
Mia从前就是实验室的药剂师,也是在那个时候和黑瞎子认识的,后来黑瞎子离开,Mia一点点从幕后做到台前。黑瞎子之所以如此信任她,也是因为多少了解她对这个实验室的恨意——Mia和佣兵队伍里的一名Alpha相恋,但是那名Alpha却因为药剂的副作用而突然离世了。
黑瞎子从前所在的是游离于任何组织之外的佣兵队伍,独立的承接任务,但是会被送到这个实验室来注射增强身体素质的药剂,黑瞎子的眼睛就是拜他们所赐——在黑暗中非常敏锐,几乎是为了狙击而生,但是必须不断注射来维持药效,否则八到十年左右会发生严重的排异反应,痛苦的死去。
他离开的时候,只带走了一把枪,他的队长瞄准着他的眉心问他,不后悔吗,从此以后没有姓名,没有归处,没有目的,最多只能活十年,不后悔吗?
黑瞎子无所谓的笑了笑,洒脱的说我向来如此,在很多年前已经死去了,死在这一刻和死在十年后二十年后,对我来说没有区别,我早就不作为一个人存在了。
现在还真是打脸,他一生所剩的底线不多,现在几乎全都被解董剪彩一样剪掉了,他还得在旁边傻呵呵的为爱鼓掌。
解雨臣真是投资奇才,选了一个如此有潜力的老公。黑瞎子在心里毫不谦虚的夸奖自己,往下压了压工作人员的帽子,灵活的撬开车门混进了最外层的实验室。
按照原定计划混进去并不困难,最外层的实验室是普通的制药中心,黑瞎子躲在实验用人体存放的房间,每天靠着存满ye氮的一个个储藏柜睡两三个小时,过了一周的时间,终于顺利的混进了他想混进的第三层。
黑瞎子混进主控室,把移动硬盘插入电脑,闪身藏入杂货间,重新连上和Mia的通讯,看到在一个监控中,一支队伍正护送着什么东西进入下一层实验室,正感到有些疑惑,Mia那头的声音突然变得惊慌起来。
“那个东西……该不会是解雨臣的……”
黑瞎子听到解雨臣三个字,迅速皱紧了眉头:“为什么这个实验室还和解雨臣有关系,解雨臣不是只和明面上的医疗器械公司有过交易吗?”
那边一阵敲击键盘的声音,应该是Mia在破解权限调度资料,突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解雨臣居然是——居然是那个逃走的孩子吗?”
黑瞎子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姑娘,这件事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立刻追问道:“什么情况,详细说说。”
“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