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一下。
明明刚才在行驶中那么毫不顾忌的盯着他看,到了家门口解雨臣却打定主意装睡,黑瞎子只好配合他,拉起解雨臣软绵绵的身体,抱在怀里,他的身体这样柔软,怎么扛得住那么多苦难和责任呢。
黑瞎子把解雨臣放在床上,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给他换个衣服,不不不,解雨臣肯定是想先洗澡。
虽然西装刚才在车里就已经被搞的不那么整齐,但是在卧室的床上给解雨臣一件件地脱下衣服,多少都有些拆礼物的神秘仪式感。
像白玉的雕塑,黑瞎子怕吵醒装睡的解雨臣,在他锁骨上轻轻吻了一下,应该被放进真丝绒的盒子里仔细保存。
解雨臣的脖颈被黑瞎子的碎发扫的发痒,再也装不下去,笑着睁开眼睛,抬起头吻黑瞎子的脸,双腿熟稔的缠上黑瞎子的腰。
黑瞎子利落的脱掉身上的衣服,按住他的大腿反复进入解雨臣的身体。
最近工作上的事忙的很,做完第三次解雨臣是真的没什么力气,但也没有拒绝黑瞎子的意思,黑瞎子把他抱起来,给他胡乱裹上浴袍:“先一起洗个澡,再吃宵夜。”
解雨臣笑盈盈的看着他:“你真的变得越来越像个人了。”
黑瞎子笑了笑:“很高的评价。”
他把解雨臣抱起来的时候,听见他小声地说:“怎么办,我舍不得你了。”
黑瞎子抱紧解雨臣:“凭什么总是要你舍得,这次千万别舍得。”
洗完澡后黑瞎子煮了点粥,估摸着吃完就睡觉也比较好消化,没想到解雨臣吃了半碗,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手里还捏着勺子。黑瞎子笑了一声,还真是不挑地方,粥就这么好喝吗,困成这样也要继续吃。
他把解雨臣放到床上,拉开被子盖好,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自己也钻进去。舍不得的人何止解雨臣一个,如果可以,他一天都不想离开解雨臣的身边,可是他的舍不得不能说,要是说出来却回不来,恐怕解雨臣就会舍得生命中所有舍不得的权利。
他不想让解雨臣变成那样的人,那个他自己一定会抗拒的人。
不能爱上他也没关系,可是请务必爱上自己。黑瞎子伸出手,想摸一摸解雨臣的脸,可终究还是顾及解雨臣浅眠,作罢了。
第二天早晨解雨臣又变回原来不冷不热的样子,照常爬起来去书房听秘书的日程安排,仿佛黑瞎子是他床边的大型玩具熊,视而不见。
黑瞎子在解雨臣的床上挪了个窝,躺到解雨臣躺过的地方,还带着解雨臣的体温和一直以来都若有若无的草木香。
听见解雨臣去浴室放水洗澡,黑瞎子就爬起来准备做早饭。刚做完一份,门铃响了,黑瞎子去开门,看见解雨臣公关团队的经理站在门外,经理客套的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他,让他务必核查无误后转交给解董,并表示解董早就催他们抽时间安排这件事,最近才找到合适的时机。
黑瞎子随便敷衍了两句把人打发走,顺手打开看,是两个暗红色的小本,黑瞎子回想起来他还没有见过他们的结婚证。
而手里的暗红证件用烫银写着离婚证。
黑瞎子仔细的观看了一下两本证件,不由得苦笑了起来,解家的一条龙服务,实在是很贴心。
他随手丢在桌子上,若无其事的继续做另一份早饭。
解雨臣吹好头发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黑瞎子正好把两份早饭端上桌,解雨臣看见一份的煎蛋是黑瞎子的正常水平,另一份却已经糊的可怕,解雨臣默默的把糊的那一份端到自己面前,黑瞎子把温水放在解雨臣手边,又把两份早餐换回来,在解雨臣开口前点点桌上的文件袋:“你的东西。”
解雨臣抽出两本证件来瞟了一眼,冷静的放回去,并没有要分给黑瞎子一本的意思,他吞下一口煎蛋,不动声色的看了黑瞎子一眼,黑瞎子在认真的切割他煎糊的煎蛋,像是在解剖什么动物的心脏。
“我只是不想让你有太多负担。”解雨臣放下叉子道,“你一直以来帮了我很多……”
黑瞎子毫不留情打断解雨臣的抒情发言:“待会儿我去买猫砂,你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吗。”
解雨臣有点读不懂黑瞎子的意图,但还是抵抗不过心里那点微薄的侥幸,也配合着答:“随便做一点吧,我尽量早回来,但是下午有事,中午也在家呆不了太久,少做一点。“
黑瞎子把解雨臣的盘子和自己没吃多少的早餐一起收起来,解雨臣也一言不发的去衣帽间换衣服准备上班。
年关附近解雨臣去美国出了一个很长的差,直到年后才能回来,黑瞎子在家里做饭喂猫,偶尔回他的四合院里打点一下行装,又去黑市上七拼八凑,总算凑出了一套完整的装备。两个人各忙各的,仿佛时间又拨回了他们刚认识的那段时日。
这是一件好事情。黑瞎子想,如果他还有足够多的时间的话。
北京城一过年更是冷冷清清,他也不信他这样的人能祈到福,黑瞎子去参加了个街道组织的孤寡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