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他左肋下的那道伤疤,轻声问道:“怎么搞的?”
氤氲的水汽把黑瞎子轻而沉的嗓音洗的无比暧昧,解雨臣的从容像蛋壳一样在他的手指下剥落成碎片,解雨臣捧起一把水,洗了一把发烫的脸颊和耳根:“受伤了。”
实在是写满了敷衍的回答,黑瞎子却毫不在意,不动声色的往解雨臣这边靠了靠,两个人的膝盖在水里轻轻碰了一下,解雨臣实在不知道把眼神往哪里放,似乎往哪里看都是黑瞎子好看的身体线条。
“还疼吗。”黑瞎子又问。
解雨臣抿了抿嘴唇,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怎么会不疼呢,那是黑瞎子悄无声息离开后的一年零四个月二十八天,他当时一个人躺在病房里,冰冷的药剂顺着尖锐的针尖源源不断的流进他的身体里,他连转头看手机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趁秀秀来探望他的时候拜托她把那支老式手机的音量开到最大。
连续几个夜晚,他从伤口愈合时的疼痛中醒来,整个病房安静的可怕,从工作的漩涡里被甩出来,他突然有了大把时间想黑瞎子,这不是一件好事,解雨臣想,原来疼真的可以疼死人的,还好他只是有一些喜欢黑瞎子,还好黑瞎子对他也没有太过温柔体贴,还好他们两个之间也没有太多美好的回忆,不然他真的会疼死的。
好险,只差那么一点,他不能死。
他不能允许这种事以更失控的方式再发生一遍。解雨臣抬手想推开黑瞎子在他的伤疤处逡巡的手指,却被黑瞎子把整只手都牢牢捏在手心。
“你好像不太开心,是我让你不开心了吗。”黑瞎子面无表情地问。
解雨臣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苦笑了一下:“没有,和你没关系,人长大了本来就会变得不开心。”
黑瞎子攥紧他的手,用力往自己这边一拉,解雨臣猝不及防,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水的浮力把这个略显粗暴的动作都涤荡的很温柔,解雨臣伏在黑瞎子的身上,但又没有把全部的重量压上去,两人的腿在温水中若即若离的摩擦触碰。
黑瞎子这个时候都没摘下墨镜,两个人的鼻尖近在咫尺,解雨臣只能看见黑瞎子镜片上凝结的细密水珠,黑瞎子抬起手,拇指滑过解雨臣的脸颊,像是在擦拭并不存在的眼泪。
“我能让你的生活愉悦一些吗,从前似乎可以,现在你让我不确定了——解雨臣,或许你一直觉得我太消极,把问题都留给你,可是我这样做,是因为你太特殊,你太有自己的主意,我知道失控会让你崩溃,所以我想……尽量尊重你的意见,而不是像其他愚蠢的Alpha一样,用压制解决问题。”
解雨臣转了转脸,摆脱黑瞎子的手指:“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呢,你想做我也没有拒绝你,你要是喜欢这种哄骗别人的感觉,去大街上随便找个十七八岁的小朋友,或者干脆对你那些脆弱的病人……”
黑瞎子拧起眉心,双手托起解雨臣的脸,把他的脸掰过来,强迫他直面自己:“我为什么非要对别人说这种话,你难道没有想过,我从来没有哄骗过你,我唯独——”
解雨臣迅速的抬起手捂住了黑瞎子的嘴。
“别说出来。”黑瞎子能看见解雨臣的睫毛在微微的颤动,挂在上面的水珠挤作一团,趁着他眨眼的动作落下来,“我是很愿意相信你的,如果你说出来,却做不到,那我……我会很难办。”
黑瞎子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下去,他早就该知道解雨臣是个不会被一两句轻飘飘的承诺哄住的人,他不说,显得他无情,他说下去,解雨臣会很难办……他知道,解雨臣想说的是很难过。
现在的他宁愿被当作无情,也舍不得解雨臣难过。
于是他改口道,搓澡推拿了解一下吗,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黑瞎子抱着他打开淋浴清洗了一下,用一条浴巾把他裹起来,抱到客厅去吹了吹头发,暖风和吹风机的声响都不足以让解雨臣清醒起来,被Alpha的信息素安慰到满足的Omega昏昏欲睡,但是他又不敢睡,黑瞎子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他也是这样沉沉的睡去,醒来后,一切都变了。
黑瞎子看解雨臣头一点一点,觉得很有趣,吹干头发后,把解雨臣横抱起来,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仿佛他是一件易碎品一样仔细地放在床上,又像做贼心虚一样拉开被子给他盖上。
黑瞎子蹲在床边看装睡的解雨臣,手里没烟,还真有点紧张。
“其实我一直觉得,欲望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不过是自然Cao纵生物的小游戏,用热烈的情绪去换一个交配繁衍的机会。”
黑瞎子自嘲的笑了一声,解雨臣又气又困:老子强迫自己别睡着坚持到现在,以为你来到床前必有高论,结果你在我床边开始实况转播动物世界?
“你说你喜欢我,却什么都不想从我这里得到,显然这种感情和欲望不太一样,我想我对你也是一样的,我经常梦到你,有时候会梦到我们做爱,有时候只梦到你,在睡觉,在发呆,或者只是看着我笑——如果你把这种不受控制又很清心寡欲的想念叫喜欢,好吧,我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