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推动这个世界的剧情进程。毕竟,这个世界只是一本小说,那个“长公主”最终一定会随着剧情灭亡,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提前一点?
等那个冒牌货的寒毒被诱发,自然就会踏上与朝颜前世一样的轨迹,作为引火索,导致国家覆灭。而她,就可以站在黎青的身边,与他共享万里江山。
朝颜自觉掌握着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低低地笑了出声。
宿淼踏上返程,过了一夜,她早忘了之前的不愉快,只是眼下还有熬夜出来的乌青,看着Jing神恹恹的,可怜极了。
一路上她也没有同人说话,卷着毯子在马车里昏睡,只是路上难免有些颠簸,她睡了会儿就腰酸背疼,揉着眼睛爬起来,熬夜的后遗症使得她声音从喉咙里细细地逼出来:“杨嬷嬷。见竹?洗红……咳咳。”
她声如蚊呐,自是没有人听见,连喊了几个人,都没有动静,宿淼先搂着被子咳了起来。
过了会儿,帘子被掀开,宿淼一抬眼,看见钻进马车的是英俊和尚。
宿淼呆了一下:“你怎么……”
她与溯怀不是共乘一辆马车。
溯怀抿抿唇,看向她的目光很是平静澄澈,却又带了点小心翼翼。
“我听见你在叫人。”
溯怀拿出竹筒,倒出一杯凉水,喂到宿淼嘴边,温润莹澈的水带点甜味,浸入喉咙,顿时就抚平了干燥。
溯怀的动作十分板正,目光也坚定不移,仿佛只是喂一只猫咪那般心无旁骛,宿淼一边表情乖巧地就着他的手喝水,一边在心里想道:呆和尚还贼得很,既然耳力好,听见她醒来叫人,为何不传话给嬷嬷她们?却要自己抢占先机溜进来,还说不是喜欢我。
宿淼喝完水,眼睛里也润润的透着光,抬头看向溯怀,笑容干净明亮得像是晴好秋月。
她拉着溯怀不让人走,手脚无力地爬起来,靠着人家肩膀坐着,声音呢呢喃喃,十分娇软:“回宫的路还很长呢,无聊得紧,你陪我说说话吧。”
溯怀心头发软,嘴角微勾,低低应了一声:“好。”
从昨晚到现在,先前一直黏着他的小姑娘已经有许久不曾正眼看过他了,溯怀虽然不曾吭声,却一直期望地看着宿淼的方向,等着她什么时候想起自己。现在她娇娇软软地赖在自己怀里,主动说要和自己说话,他当然是迅速应下。
杨嬷嬷估摸着时间,猜测主子应该要醒了,便下马拦下马车,掀开帘子,正要唤人,声音却憋在喉咙里。马车里,两人依偎在一处,娇养惯了的长公主十分肆意,侧倚在软垫上,将武功卓绝的大师挤在角落,懒散地倚在对方肩头,拿起一串珠子与人把玩,她仰头看人,小声地说着什么,溯怀喉间便一连串低笑,垂头看她的眼眸深凝而又专注。
杨嬷嬷不敢出声,那两人自成一个世界,似乎根本没有人能打扰,也根本没有人将余光分过来哪怕一星半点,杨嬷嬷咽了口口水,自觉地将轿帘放下,又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杨嬷嬷出神地发起了呆,自家长公主,与那和尚是否太亲密了?闺中女子与男子如此亲昵,显然是不合常理。可是,那画面又如此和谐,竟让杨嬷嬷无法上前打扰。罢了罢了,那是个出家之人,与寻常男子自是不同。杨嬷嬷挥挥手,对自己劝慰道,想着想着,却又跑偏,若那溯怀大师不是佛门子弟,而是俗世男儿模样,岂不是与长公主天造地设的一双?
想着想着吓了一跳,杨嬷嬷收回思绪,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过。
旅途终有尽时,宿淼回宫时,还对溯怀依依不舍,偷偷拉着溯怀的袖子,小声说:“要不你跟我一起进宫去吧?”
她像个想要把玩伴带回家的孩子。
溯怀心念微动,却还是摇摇头。
宿淼的表情立刻显而易见地暗淡下来,十分失落,她想和爱人时时刻刻地在一起,可溯怀不想。
她干脆耍赖一般,伸手抱住溯怀的手臂,赌气道:“不管,你今天就得跟我回去,否则你就别想走了。”
溯怀垂眸看着她,哪能不心动,可是,他知道宿淼此行回来是为了与定婚的世子见面的,溯怀咬了咬牙,他发现,一旦想到这一点,他就不想踏进那宫门哪怕一步。
宿淼使尽了撒娇手段,还是拗不动他,最终只得委屈兮兮地独自回去。
她确实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得回宫去做呢,比如退亲。
这门婚事,谁爱要谁要,她反正是不会履行的。
再说了,还得想个法子,让和尚理所当然地还俗,然后又理所当然地娶她才行。
宿淼晃着脑袋,拜见过了皇帝皇后,将旅途上的事大略说了说,着重夸了“那位大师”的好处,见他们都十分赞赏,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寝殿。
她盘腿在榻上思索着,要怎么样才能敲开爱人这一世的榆木脑袋,他那脑壳里,恐怕装的都是些清规戒律,因此才容不下自己的位置。
看来没有其它办法了,他要守规矩,她就得让他主动破戒,才能让溯怀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