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他送走了,想早点回家看看家里的小鱼饿没饿。”
“饿了。”
“诶,我又没说那条小鱼是你,真是自作多情。”徐仲林咬了咬他的耳朵。
“可是我饿了……”
徐仲林耍无赖,对莫禹说:“亲亲我,我们再下楼吃饭。”
莫禹应了,徐仲林手不老实,伸进了莫禹的衣服里。
原本说好的只是亲亲,最后两个人的衣服都脱光了,趁窗外春光正好,在床上滚作一团。
第二十四章?
陈向东死透了,徐仲林叫人将烧剩的灰洒进了港口,浪花打了几个卷儿就不见了,算是死得干干净净。
小报记者取了些耸人听闻的大字报题目,月岭城里叫得出名字的人纷纷和陈家撇清关系,就连以前一起上了报的多年老友,也在一夜之间成了滔天宿敌。
本以为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没想才是开始,像是暴雨前沉闷的天气,还时不时往地上扔一颗惊雷,炸醒自以为顺遂的人。
陈向东是死了,可留下的东西还在那儿放着,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周边围着一圈染指垂涎的恶狼。
先是朝阳报将陈向东的证词发行了出来,一上午便卖光了,朝阳报又加印几千份,话语间隐隐含着陈向东还被徐督察关在监狱、并未被放出来的意思。
再是秦三元亲自来了月岭城,四处寻陈欢,说要帮忙“照顾”故人之子。
秦三元看到了那份证词,和朝阳报打了电话,破口大骂,说这份证词都是假的——他从不做大烟生意,那是害国害民的东西。
“我干你娘!晓得吧?干你娘!老子怎么会去做大烟生意!干你娘!老子连大烟是什么样子都不晓得!还卖大烟,你在说个毛线!我干你娘!”
秦三元这话的可信度,大概就和陈向东说他这辈子从未见过女人是一样的。
秦三元态度不好,五分钟的对话连说了好几十个“干你娘”,也被朝阳报记者写进了隔日的报道,记者更是贴心添注了秦三元的老家是蜀地。
月岭城的人讲究,从洋人那儿学些礼仪,却都是些添了本土味儿的四不像。
就连普通市民,说话做事都有一股“姨太太”味儿。
什么叫“姨太太”味儿?那就是又酸又瞧不起人还爱倒贴。
一些姨太太,算不上正夫人,吃穿用度却总是往正夫人那边靠齐,比不上便嫉恨人家,比上了便开始在人家面前显摆,见了面就开始倒贴。
一些人平时自诩文明市民,说只有下等人才会说这种低俗话,看了报纸的人私底下还拿秦三元取乐子,等秦三元来了月岭城,都忙着设法见他一面,想请他吃饭的人指不定得从城东排到城西。
又隔了几日,舒檠也来了,带着些自己的人,手里都带着些唬人的玩意儿。
“哟,您又来了。三天两头往这边跑,可别太辛苦。”
“仲林,这次可能要劳烦你了,我姨父家实在住不了这么多人。”
舒檠装作看不见徐仲林眼中的不快,只对他温和地笑了笑。
“仲林,我……”
“算我倒霉。”
徐仲林打断他的话,扯着嘴角,脸上却没有温度,只叫自己几个手下带着他们去了城中心一处酒店,之后和舒檠随便敷衍了两句,便回家了。
陈向东一死,莫禹便再也不回陈家了,左右也不是他该待的地方。陈家的姨太太们年纪都不大,趁着热乎劲还能嫁个好人家。
徐仲林最近日子不好过,莫禹是体会得出来的。
徐仲林当着爱的人,十分好面子,一向只爱向莫禹吹嘘自己在外边儿有多威风。在外头受了挫的事儿却从不提,只是回到家便更加粘人,恨不得时时和莫禹抱在一起。
莫禹担心他。
“最近累吗?”
徐仲林枕在莫禹腿上歇息,莫禹手指轻轻抚在他头上,看着徐仲林的胡茬冒了出来,这几天也未曾修理,眼底也有浅浅的青色。
徐仲林环着他的腰,却不答莫禹的问题,开始说起了陈欢的事情:“陈欢,这个人,对你重要吗?”
莫禹听到陈欢的名字,有些紧张,垂下头看他的眼睛,道:“他是我姐姐的儿子,姐姐托我照顾好他。”
徐仲林长叹一口气:“你知道,陈家已经碎了。秦三元也要到月岭了。”
他昨日收到信——钱先生被拘禁了,罪名是与党国的决议和Jing神有分歧。
连黄发小儿都知道钱穆生是爱国志士,上头的人却都装聋作哑不知道,不敢和舒家叫板。徐仲林给父亲打了电话,父亲只叫他保重,照顾好徐露,行事低调,顾全大局。
难怪舒檠敢带着武装兵来月岭装模作样地耍威风。
钱家一直是反对地下军阀的,想借着陈向东一事彻底消灭秦三元系,将他们收编入政府系统。
舒家支持对军阀采取“怀柔政策”,认为不能激怒他们,否则会招致麻烦。这次,舒家还和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