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好气道,“那他说了什么时间有空吃饭吗?”
“今晚可以。”贺昀迟说,“我等会儿开车跟他一起去看外婆,下午回来。”
“好。”陈南一点点头,“路上小心。回来就直接去店里吧。”
两人吃完三明治,任钧催促出门的电话就拨进来了。贺昀迟没再黏着人无理取闹,老老实实回家换了衣服,和大哥一起出门了。
外婆休养的小镇离A市不远,开车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贺昀迟踏上返程时,正是晚餐时间,到店里便将好错开了营业高峰。
陈南一原以为这顿饭会吃得有几分尴尬,但任钧与贺昀迟性格完全不同,健谈平和。他本科出身B大,也认识不少B大在美留学的学生,很快与陈南一找到了话题,一顿饭吃下来,贺昀迟反倒没怎么开口。
饭局临近结束,贺昀迟来了一个电话,便走到二楼另一侧的窗边接听。
难得只剩下分坐桌边的两个人,任钧望了一眼弟弟所在的方向,正过脸对陈南一道,“其实我听说过你。”
陈南一给他添水的动作顿了顿,倒满一杯柠檬水,安静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我认识邵教授,也跟邵越见过几面。”任钧说,“我父亲的公司和母校有很多合作,有几项业务与邵教授的课题相关。”
他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盯着陈南一,“昨天几个B大的朋友聊天,有人提到你之前从B大因为举报老师退学的事情……”
任钧点到即止,笑了笑,道,“我知道这件事可能有点隐私,不过性质特殊,当年传得沸沸扬扬……如果是别人我也不会多问,但既然是我弟弟选择的对象——”
“我也只是随便问问,道听途说,有什么误会还请你不要介意。”
“哥。”贺昀迟不知何时已经返身走回来,听见他们的对话内容,沉着脸打断道,“你有想问的话可以直接问我。”
任钧的目光在面前的两人身上来回打转,挥了下手,“好好好。吃饭吃饭。”
陈南一喉咙发紧,忽然反问道,“是邵越告诉你的对吗?”
任钧微微一愣,似乎不是很想牵扯其他人,停了片刻才说,“是的,你也认识他?”
陈南一垂下眼睛,低声道,“他是怎么说的?”
“他只是简单说了那件事,没有深聊细节……”任钧陈述道,“你和他很熟吗?他说跟你相处过一段时间。”
陈南一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起身道,“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贺昀迟抬了手,大概是想拦住他。但陈南一走得很快,不容反对地推开他,匆匆朝楼上走。
贺昀迟表情不快,与任钧僵持了一小会儿,丢下一句“那件事我改天和你解释”,也跟着上楼了。
他靠近三楼的工作间,听见陈南一通电话的声音,压着耐心等了等,直到室内变得沉默,才推门走了进去。
陈南一转头看见是他,抿抿唇,收敛情绪道,“你怎么上来了?”
贺昀迟从他手里抽过手机,扫了一眼那串无备注的号码,听不出什么语气地说,“你在给谁打电话?”
他动作流畅地删除那个碍眼的记录,慢吞吞道,“连他的电话号码都可以直接背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陈南一心里仍有未消的愠怒,没有立刻接话。等他镇静些许,一面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一面要张口要对贺昀迟说些什么时,手机偏偏很不赶巧地再度响了起来。
贺昀迟低头一瞟,发觉还是那串号码,立刻开始后悔刚才头脑发昏没有及时拉黑来电人。他抬起手,打算替陈南一按下拒听键,陈南一的胳膊却已经缩回去了,让他的动作自然而然地扑了空。
陈南一退后两步,别开视线,在那段钢琴声中说,“我接个电话。”
贺昀迟绷着脸,镜片后的一双眼睛变暗了一些,眼里明确写着对这种近乎被排斥在外的情形十分不满。但这次陈南一顾不上照顾他的情绪,只是背过身,面向窗外接通了电话。
通话并不愉快,没说几句,交谈就开始向着争吵的方向发展。
对于和任钧具体提过什么,邵越答得尤为含混。他本来就是八面玲珑的圆滑个性,似是而非的话术修炼得炉火纯青,固然糊弄不了现在的陈南一,但也绝不可能透露出他自己有意隐藏的信息来。
于是陈南一和他徒劳无功地胶着了几分钟,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像隔了一层雾,只是嗡嗡作响,不能真正灌进他的耳朵。听得心烦,他转过身,发现贺昀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楼上楼下都很安静,除了店里的轻音乐,什么动静也无。
陈南一突然觉得很疲累,倦怠地打断男人喋喋不休的争辩,“邵越,你到底想干什么?”
对方沉寂一会儿,终于抛出今晚第一句不那么回避问题的回答,“那个小孩有什么好的。”
“我说了,你不喜欢,我可以不结婚。”邵越仿佛在指导陈南一选择伴侣应当货比三家,不能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