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哥哥这话是何意,我这里两拔往平州送粮的人,不错日子的十日一送,哪里敢压十日的粮草?”别说十天不吃饭,就是五天断粮,兵士就敢哗变。这个罪过,他冯唐就算是元后的娘家人也担不起。
贾代化脸上的疑惑更深:“你可知晓,初五该是我收到粮草的时候,可是直到初八,军中还是没收到一粒粮食。若不是过年时百姓送了些粮食,平凉三州也各送了些粮草牛羊,西北军早就断炊了。”
“所以昨日我便去平州催粮,可是平州知府乔南,说是榆林无粮送到,所以他那里拿不出粮草供应西北行营。冯唐,到底是你还是乔南想饿死我西北大军?!”
冯唐脸都绿了,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今日初九,贾代化此时已经到了榆林,显然是连夜赶路来催粮的。按他所说,西北行营就没有收到上一个十日的军粮,岂不是说现在已经断炊?
这个责任,没有人担的起。冯唐看向江奕的眼神锐利起来:“江奕,你怎么说?”
江奕腿都打颤了,两位主将的怒火,不是一般人可以同时承受的,他抖着声音道:“回将军,历次运粮到平州,都有乔知府亲笔签收的收条。我军逢三将粮运达平州,本月初三、上月二十三的收条,都在军粮库内。”
“狗胆包天!”冯唐与贾代化齐声骂了一句。冯唐松下气来,向贾代化拱了下手:“哥哥,此事兄弟不敢说与我无干,可是真真没想到乔南胆子如此之大。哥哥一路劳累,还请进营让兄弟替哥哥洗尘。”
“是为兄的冤枉你了。”贾代化一躬到地,冯唐赶紧避开:“哥哥言重,你也是为了手下的兄弟们。”
说着将贾代化让进营中,江奕已经让人跑到粮库,将乔南亲笔签收的收条拿来给贾代化验看。
看着粮草种类、斤数、送到日期还有签收人写得明明白白的收条,贾代化一脚把身前的条案踹开,冯唐很理解他的心情,向小校使个眼色,自有人来收拾了,才向贾代化道:“代化兄放心,如此黑心的狗官,便是兄弟也容不下他。今日兄弟便上奏圣人,请圣人治这狗官延误军机之罪。”
贾代化虎目微红:“岂止是延误军机,这分明是想把西北军一网打尽。”
冯唐也是一军主将,知道断粮之危,恨声道:“谁给他的胆子。”
贾代化往下首的将官身上撒吗一圈,张张口没说什么。冯唐年纪轻轻坐上主将之位,也不全仗父荫与元后,向下头的人挥了下手:“江奕,你去准备十天的粮草,一会儿便让人连夜直接送往西北行营。别人也去忙你们的,我与代化兄说会私房话。”
等人走净,冯唐一脸求解的看向贾代化。此时不忽悠更待何时?贾代化直接问:“去年我与北戎之战,你并未施以援手,可是收到了什么秘令?”
冯唐被问的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的向贾代化赔个罪:“非是小弟不明白守望相助的道理,实在是……”
贾代化摆摆手:“不必多说,你与圣人情份与别人不同,我都知道。”原着里冯家也只是不受皇帝重用,可是冯家一直没有倒掉,冯紫英直到红楼曲散,还一直十分嚣张做他的纨绔。
“只是此次之事非同小可,我觉得乔南就算是黑了心肝,也不敢打军粮的主意。”贾代化说的煞有介事,完全不告诉冯唐死士听到的乔南与师爷的对话。
冯唐立刻脑补出了些不好的东西,脸色变了又变:“不会吧。这江山可是他自己的,西北军心不稳,若是此时北戎叩边,那,那……”整个西北都危险了。西北即危,便要举国之力才能平患。一个闹不好,就是江山动荡。
皇帝是怎么想的?想起所谓西北军十日一供粮,冯唐觉得皇帝的脑袋一定让门给夹过了——战事一起,敌对双方无事还要烧一烧对方的粮草,他不敢想象无粮的西北军,能对抗北戎人几次冲锋。
若非如此,刚才他也不会直接让江奕准备十日的粮草,直接运往西北行营。
“圣人,疑心太重了。”贾代化的声音里带着沮丧与失意:“我父亲当年与你父龃龉,也是觉得他心思过细,上位后难容这些开国的老将。虽各有私心,也不是全无道理。只看他登基之后任用的人,武将难封,爵位多降,文臣却个个一言九鼎。日后,唉……”
冯唐的目光深远起来,贾代化的话让他回想起皇帝登基后的种种举动。就如贾代化所说,有元后的情份在,皇帝对冯家还算客气,可是元后毕竟已经没了,太子还年幼,冯家也只剩下他还手握兵权,却没能留在京中,而是在榆林这离京千八百里的地界。
宫里女人们的计谋他这个男人从不敢小视,太子如此年幼,没有母亲守护,谁敢信他能平安长大?冯家有人在京还能震慑一下,可是他却离京这么远。就算是太子出了什么事,等他赶回京去,什么都晚了。
皇帝为何让他远离京城,是从现在就防着冯家吗?冯唐不敢想下去。可为了冯家,他又不得不想:“代化兄,你与代善兄?”是真的分宗了吗?
贾代化苦笑一下:“瞒不过你去。只是此话出了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