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和我们的司法机构也合作了很多年,他做的诊断,基本上难以推翻。”
“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说这样一个德高望重的医生,为什么要给这种畜生脱罪啊?”,他说着锤了一拳墙壁,“艹,这小子真他妈走运,五年前他的案子就是我跟的,那封匿名信里的案件只够判他十五年,再经过几次减刑,最后只剩十一年。但其实根据我们了解的,他还犯过很多案子,可当时的一些涉事当事人并不配合调查,证据也基本上找不到,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说着,摘下头上的警帽,苦笑了一下:“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代表着正义的人民警察,但工作了这么多年,遇到不如意的、无可奈何的案件实在是太多太多。其实谢小姐这个案子吧,因为检查结果显示当事人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人身伤害,就算按照常规途径判案,刑期也不会超过一年。”
他说完,之前一直沉默的男人忽然抬起头,重复了一句:“你说,昳昳她……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怎么,非得真出事儿了才能判?”
他说得一字一顿,简直声声泣血。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不公平,司法足够严谨,但就因为严谨又死板,给了许多居心叵测的人钻空子的机会。
“法院判刑得靠证据。”韩警官有些不忍心,别过了眼:“他的犯罪行为确实很恶劣,但我们去的早,他除了有过激的灌酒行为外,还没有实施伤害……并且,现场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有人身伤害的……企图。而且谢小姐没有受伤,检查报告也没法提供有利的证据。”
越是正义的人,越是容易有愧疚感。
韩警官说到这里,颇有些惭愧,几乎不敢看着江泽予的眼睛,声音都低了一大截:“……更别说现在他又有了权威的Jing神病证明,法院大概率不会判的,可能会……让当事人和解,我们会尽力周旋,但……你还是要做好准备。”
他话音方落,眼前的男人闭了闭眼睛,再睁眼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仇恨又狰狞,语气却愈发寡淡:“韩警官,辛苦了,我会回去等候通知。但在此之前,我能进去和他说两句话吗?”
“另外,能不能把监控关了?”
韩警官张了张嘴,压低声音道:“行,但……别揍得太狠,到时候我不好交代。”
江泽予点点头,走到审讯室门口,推开门进去,然后反手上了锁。
昏黄灯光下,审讯室的中间放着张大桌子,而周子骏就拷着手铐坐在那桌子一侧。
他看到江泽予进来,诡异地歪了歪脖子,消瘦的脸颊一鼓一鼓的,那嘴角的唾ye像是控制不住地往外流,分明是一脸呆傻的模样。两只脚也在没有规律地抖动着,怎么看都像是个神经错乱的疯子。
可监控看不到的一双眼睛里,却有疯狂的挑衅意味,他甚至短暂地笑了一下。
全然胜利者的姿势。
江泽予的额角猛烈跳动几下,咬着下颌低下头,飞快地解开袖口,把衬衫衣袖挽起到胳膊肘的位置,然后大步上前对着他地脸就猛揍了几拳。
似乎这世界着实不公,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到以此泄愤。
可挨揍的人竟然也不躲,直接硬扛了几下,等他靠得最近的时候,鼻青脸肿地在他耳边嘶哑地耳语。
周子骏此时的语气,像极了一个jian计得逞的变态:“打吧,出出气,除了打我几下,你又能怎么样呢?哦对了,要是把我打伤了,我的律师完全可以告你,怎么,还想再坐两年牢?”
周子骏说着,越发兴奋地舔了舔嘴唇,那为了躲避监控尽量压低的声音仍是透出一股子高昂兴致:“啧,你今天怎么就来得这么早,我还没来得及尝一尝你女人的滋味呢,不过也不急,以后说不定还是有机会的……江泽予,你斗不过我的,我是Jing神病,我是疯子,专家都给了确诊书,哈哈,你能说我不是吗?”
他说完这句话,眼前的男人果然被激怒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脸狰狞地扬起拳头,恶狠狠地往下挥。
周子骏咧着嘴挑衅地看着他,倒是希望他愤怒之下多打几拳,这样还能告他故意伤害,而且似乎伤害Jing神病患者,罪加一等。
可谁知那坚硬拳头挥到一半,突兀地在离他笔尖一公分的地方停住。
江泽予拿开拳头,抬起头,飞快地环视了四周——墙壁上安装的几个监控器上的猩红色闪光熄灭了,韩警官果然信守承诺。
江泽予突然就笑了,他脸上的表情,从极端的狰狞到压抑又收敛的微笑,竟然只经过短暂瞬间,就好像之前的狰狞只不过是周子骏的错觉。
他一点一点直起腰,心情十分愉悦,又忍不住笑了几声,在这无人的审讯室里显得有些瘆人。
“谁说不是呢?你是疯子没错,专家都验了,还能有假?”
他说着,看着周子骏因为疑惑而忘记伪装痴傻的脸,轻声说道:“如果没有这张Jing神病证明,你的肺结核诊断书会不会被法院推翻还是未知数。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运气实在不好,也不过就是回去继续服之前没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