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受挫一蹶不振,这才曲线救国,想要另寻“婿养子”。
一旦脱离了陈家,陈沁之可以说是沧海一粟,什么都不是。
她抱着手臂,歪头打量着他:“陈澐之你见过的?”
柳时彦点点头。
陈沁之能约他相见,也是托了陈澐之的关系,这家酒店是陈澐之名下的,也就是说,很有可能,陈爷爷和陈宗允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家酒店的存在。
陈澐之在他们的心目中,还是那个几年前感情受伤潦倒不已的失婚女人。
二人正相视,忽听见外面敲门声响起。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看向门外。
敲门声像催促,更像催命。
那熟悉的敲门手法,三长一短,让陈沁之顿时有了一种跳窗而逃的想法。
如果她猜得没错,把陈宗允喊来的人,就是陈澐之。
至于陈澐之到底想要干什么,她一点都猜不到,甚至她已经没把握陈澐之到底是不是她这边的。
陈沁之踱着步子走到房门口。
沉重的门把手就像沉重的心,落在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陈沁之犹豫再三,咬咬牙,打开了房门。
不出所料,陈澐之带着陈家三老出现在门口。
陈爷爷坐着轮椅,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只是身上披了一件深色的外套,不怎么看得出来病态。
陈宗礼和陈宗允一左一右站在陈爷爷旁边。
最后,跟着一脸沉静的陈澐之。
“姐……?”
陈沁之愣了。
她把信任交了出去,换回来的却是背叛?
这是陈家的祖传绝技吗?
陈澐之推着陈爷爷的轮椅,从门口进来,停在一侧,转身关上了门。
陈宗礼和陈宗允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陈宗允看了一眼柳时彦和陈沁之,忧郁在眉间渐渐散漫开,他所期待的和不期待的,同时出现在面前。
陈沁之后退几步,看了看同样瞠目的柳时彦。
她垂下头,握紧了他的手,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咬着下嘴唇说道:“陈澐之,你骗我?”
陈澐之将爷爷安顿好,又给三个长辈倒了杯水,这才说道:“对,要不你怎么会来?”
倒是挺直接……
“……”陈沁之闻言,那种落寞的酸涩涌上心头,“我可是把你当亲姐姐的。”
陈澐之笑了笑,道:“我们俩都是自幼丧母,我也是把你当亲妹妹的。”
陈沁之怔住,“所以你就这么对我?”
陈澐之手上也没闲着,她给爷爷盖了一条毛毯,小声问:“空调打得有些低,还冷吗爷爷?”
陈爷爷摇摇头。
陈宗礼和陈宗允也一言不发,似乎都不知道陈澐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陈澐之垂眼“嗯”了一声,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陈沁之。
不多时,她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摊开在面前。
陈爷爷一见,有些错愕地半抬起身子,陈宗礼和陈宗允面面相觑,赶忙上前翻看起来。
待陈宗礼粗略看完,他满面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澐之,问道:“澐澐,这……都是你的?”
陈澐之收回那些文件,抬眼斜睨,直截了当说道:“是,不仅有海湾酒店51%的股权,还有这家酒店……”她指了指脚下,继续道:“这家,我在三年内,翻了6.5倍。”
“……”
三个长者已然说不出话来。
说好的婚姻失败一蹶不振呢?
说好的不再涉及商业圈大隐隐于市呢?
怎么这孩子突然就冒出来那么多的股权和产业?
陈沁之拍了拍手里的文件,眼眸深邃犀利,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文件收入包中,说道:“我拿这些做交易。”
陈爷爷顿时怔住,“交易?澐澐,我们陈家可从来不涉及酒店行业……”
陈澐之镇定自若地点点头,“我当然知道。”
陈宗允看了一眼陈沁之,忽然猜到了几分,他脸色遽然一变,问道:“那你……?”
陈澐之笑笑道:“二叔猜得没错,我来接手华禾电子,你们放过沁沁,给她婚姻自由。”
闻言,陈沁之倏地放开柳时彦的手,大步上前说道:“不行!”
陈澐之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事业,却要为一个渣男的无耻行径来买单,这种救赎意义上的行为,陈沁之根本无法接受。
然而不容她再度开口,就听陈爷爷道:“好。”
陈家的蓝图,从来就没有包括进陈沁之这个庸庸碌碌没有任何商业头脑的二小姐。
陈爷爷心目中最理想的继承人,自始至终就是陈澐之。
陈沁之掐着手心,掌中隐隐作痛。
如今陈澐之自己提出来接手华禾电子,也就意味着她不再会以婚姻失败为借口逃离陈家、逃离华禾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