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不爱俗世红尘。对了,小姑娘,你要我救谁。”
“京城三皇子。”
“你老相好?”
温良良瞪他,“我兄长。”
“古来暧昧不清者,都喜欢称兄道弟。罢了,老夫去,吃人嘴短,正好拿他给我试药。”
☆、090
临行前的一刻, 谭恒忽然收起面上不正经的笑意,斜靠着门框,望着温良良的眼, 看了许久, 连眸中的疑惑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眼如烟似水, 如雾含情。
谭恒想起幼时,姐姐经常与他分食糕饼的情形。
姐姐是个柔婉可亲的人, 说话好似春雨落檐, 叮铃动人。她会针织缝补, 也会琴棋书画, 便是惹恼了她, 她亦不会如何计较。
只是会软糯的斥一句,“阿恒, 乖一些。”
谭恒望着温良良,忽然就觉得泪眼婆娑,他胡乱擦了把脸,又龇牙一笑, 几十年没有听过这个称呼,几十年没有回过家。
他想,应该回去看看了。
他转过身,笑着与温良良问, “小姑娘,你可知道京畿有个石门村,我小时候经常在那玩, 后来父亲升任,便离了石门村,举家搬往京城。
我离家出走的时候,姐姐与一个姓温的书生相好...”
温良良只觉一道惊雷凌空劈下,她动了动,见谭恒嬉笑着走远,她本可以喊住他,可她犹豫了。
那张脸,在看着自己的时候,是想起了母亲吗?
醉心炼药几十年,竟真的不知家中已然巨变?
姓温的书生,温良良笑了笑,她摸着自己的眼睛,又想起石门村母亲与兄长葬身的地方。
原来,母亲姓谭。
...
南疆边境,昼夜温差极大。
往往日间燥热难当,穿着薄衫薄袜,夜里便得穿上披风大氅,裹得严严实实。
温良良不过有一夜忘记涂抹香脂,脸上便觉得干索索的疼,混了风沙的颗粒,连嗓中都是沙尘。
“我们还要走多久。”
她回头,纱幔相碰,两人俱是一笑,“不多时便到了,客栈中有葡萄美酒,不比白景酿的差。”
骆驼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驼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扬起的风沙吹得人迷了双眼。
温良良转过身,看着那漫无边际的黄,连心胸也跟着宽广许多。
“这里真美。”
“那我们住在南疆,如何?”顾绍祯往前靠了靠,贴着她的脖颈,眼睛四下环视。
“你去哪,我便在哪。”
温良良又回过头,顾绍祯隔着轻薄的纱,亲了亲她的眼角,“你在哪,我去哪。”
骆驼走到歇脚处,是一家生意很好的客栈。
掌柜的一抬头,看见彭吉的一刹,便赶忙迎了上去。
“公子来了。”彭吉往旁边一指,掌柜的便立刻躬身问候,“公子请坐,我立刻派人收拾出几间上好的房,洗澡水也备好,饭菜是要堂食还是送到房内。”
“房内。”
顾绍祯一边说一边熟门熟路的往上走,“洗澡水先送到楼上,夫人,来。”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站在高阶上,垂眸望着温良良,又抬了抬手掌。
温良良便将手递给他,两人一前一后,入了二楼的听香阁。
听香阁是客栈的招牌,楼上许多异域女子赤脚裸腹,紫纱遮面,手腕脚腕皆佩戴铃铛饰品,随着摇曳的舞姿,不断发出叮铃的响声。
温良良小心翼翼的避开人群,又瞪了眼顾绍祯,那人旁若无恙的牵她,来到空处的两个雅座,他低眉扫了一眼,便有人立时擦桌沏茶。
“公子夫人稍等,小的这就去上菜。”
看来顾绍祯不止是来过这般简单,小厮对他的喜好驾轻就熟,客气中有股畏惧的意味。
“你也喜欢这里的姑娘。”
温良良不动声色的端起茶盏,还未送到唇边,顾绍祯便凑过身子,就着她的手,一饮而尽。
他的呼吸温热绵密,喷在温良良的手背,好似一只小虫在爬,温良良擦了擦手,“你还没答我。”
说话间,有个前凸后翘,露腰甩tun的姑娘几个旋转来到他们跟前,长长的紫纱对着顾绍祯若隐若现。
南疆的姑娘,眼睛很是迷人。
好似浓浓的新月,明眸善睐,微微一勾,魂都没了。
饶是温良良,被她撩拨了几下,都觉得心驰荡漾。
她托着腮,又转头看着顾绍祯。
那人狭长的眸子冷冷淡淡,捏盏的手纹丝不动,他挪到温良良嘴边,声音才含了暖意,“小南,喝茶。”
姑娘眼睛一眨,长臂挽着紫纱轻轻抬起顾绍祯的手腕,弯腰含胸,将脸挡在温良良前面,一股淡淡而又迷惑的花香猝然而至,温良良往后退了退,手却被顾绍祯一把拽住。
她从怀里掏出锦帕,掩住口鼻,将喷嚏硬生生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