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短剑,笑了笑。
“皇上不是习武之人,短剑防不了身,却能伤己。”
言外之意,不如不用。
庆安帝似看到希望一般,俯下身子坐在他对面,“是不是有密道,你有没有私挖密道?”
空叟摇头,“贫僧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监视之下,怎可能有密道。”
“没有密道,没有密道你为何这般淡定!”
庆安帝近乎吼叫起来,他紧紧攥着短剑,那声音好像一根根细针,渐渐地刺入指缝,令人焦灼,不安。
“贫僧不怕死的,皇上也不该怕。”
“你说什么?”庆安帝闭了闭眼,慌乱的情绪下,他根本听不明白空叟的意思。
“皇上此生,杀死多少人,又间接害死多少人,可有想过,那些人临死之前,是否像皇上一般恐惧,害怕,可有想过,那些人的家人,何其无辜,可怜。
皇上是该害怕,害怕死后,见到那些人,那群人,会将你剥皮拆骨,吞入腹中。
可你,又有什么好怕的呢?活着便一无是处,死了还能为三殿腾出位子,也算贤德一件。”
庆安帝踉跄着往后退了退,手中的短剑兀的挥出,挡在身前,“你是谁,你不是和尚,你想杀我,你是谁的人,是大殿还是三殿。
不对,你是三殿的人。”
空叟嗤笑,“我只是一个想杀你的人,不是你们皇家的人。”
“你为何要杀我?!”庆安帝的嘴唇哆嗦着,渐渐泛起了紫色。
“皇上为何不问问,我一介僧侣,如何煮的一手好茶。”空叟将茶炉一踢,溅出的火星子遇到竹篾便迅速的燃了起来,房中一切都是木质或者竹制,近几日少雨,愈发干燥易燃。
零零星星的火苗很快烧成景象,空叟看着被火势隔开的庆安帝,那人被逼到了墙角,双手贴着墙皮,空叟将一条长长的竹案踢到庆安帝面前,竹案上浸了浓烈的酒,遇火立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烧灼声。
☆、088
庆安帝的叫声刺破了长空, 如同恶鬼挣扎在死亡的边缘,在寂静的茶室,那声音显得凄厉而又绝望。
正在破门的宋昱稷闻声一愣, 仰面看见浓烟滚滚, 大火如红霞一般, 染得黑幕成绯。
皇后警惕的环顾四周,问, “里头为何起火了?”
宋昱稷眼看着大门打开, 明晃晃的烟花噼里啪啦烧灼着茶室, 连同周遭一切树木, 都烘烤的枝叶剥离。
耳边除了斑驳的火势, 便只剩下喘息声,宋昱稷握着长剑, 忽然暗道,“母后,我们大约中计了。”
皇后冷笑,“左右没想过活着, 忍辱偷生那样久,便是死了,也得弄个明白。”
火焰穿过层层高墙,便是隔着很远的如意殿, 也看的一清二楚。
高贵妃特意穿了一袭大红的锦衣,朱唇杏眼,盈盈一汪, 她抿了抿鬓角的发,又低声与身旁的婢女道,“那是空叟的茶室吗?”
“回娘娘,约莫是了。”
婢女小心的低着头,温顺答她。
“咱们去看看。”高贵妃伸出手,便有内侍上前弓腰,轻轻虚扶着她的腕,殷勤道,“娘娘小心脚下。”
密密麻麻的弓箭手,身穿暗色甲胄,伏于宫墙之上。
从宫门至寝殿,数道墙顶,全都有设防。
他们唯一等待的指令,没有出现,便谁也不能动手。
那几十个人的队伍,自以为神秘的混入了宫城,直奔茶室而去,其实一切都在宋昱琮的掌握之中。
“殿下,还不射杀吗?”
近侍看了眼宋昱琮,见他紧闭双唇,星眸冷静,便暗暗攥紧了手中的剑。
“等。”
那时茶室还未起火,宋昱稷初从宫门进入。
无罪证,难说服。若要让他彻底翻不了身,那得容他纵下大祸。
那滔天的大火燃的酣畅淋漓,漫过大片的黑,将临近的几座殿宇牵连,宋昱琮起身,一甩披风,凛声道。
“收网。”
皇后走近了茶室,夹在在噼啪的声音里,有一道尖细嘶哑的喊叫,她皱着眉上前,忽然便笑了笑。
三两步退后,从宋昱稷的腰间拔出长剑,指着火影中的人形,啐道。
“你也有今天,呸!你这样的人,也就只有这般窝囊,烧死是便宜了你,本宫恨不能在你身上戳几十个洞!
本宫为你营算十几年,本宫的亲人也为你的江山勤恳勉励,本宫哪里对不起你?!
你为了个小贱人,跟我翻脸!”
“谁是小贱人?!”
一声嬉笑,自门后传来,高贵妃抬眸,望着火光下的那人,蔻丹涂红的指甲亮的折出一道光。她从内侍的腕上移开,缓步来到皇后面前。
“姐姐,你老了。”
不过一句话,却叫皇后的嚣张气焰,立时颓败下去。
她下意识的摸着脸,恍惚间想起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