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
在男人冷漠不予后者交流,只在他们遇到危险才隐晦出手的情况下。
跟着他的人不仅没打算火速逃跑,反而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甚至还有没被他救的流民主动拖家带口找过来,汇入已然浩浩荡荡的队伍。
这时候他想开口赶人,都已经赶不动了。
“…………”
没想到只是为了单方面发泄,就搞出这么麻烦的后续,男人着实说不出自己的心情有多复杂。
以他这傲却完全没法对人见死不救的古怪性格,把这群人丢下不管……
没可能。只能认了。
还好,在男人快被烦死之前,他临时想起了一个细节。
从某个不太重要的人那里听来的“故事”里,好像说过一句,被称作“魔王”的男人在死去之前,建立了一个全是盗匪和异教徒的国家。
真是巧。
男人现在看着这些眼巴巴望着自己的人群,竟发现,(洗心革面的)匪徒、(被)盗贼(欺负的平民)和被赶走的异教徒,完美地全对上了。
这么一想,反正也没事做,建一个国家玩儿似乎刚刚好。
他以前认识的王还挺多,但落在自己身上,倒还是头一次。
不得不说,感觉还挺新……
……
开玩笑!
也就新鲜了开头那一会儿,后面简直前所未有之烦!
事情就是这样。
还没过多久,临时当上了王的男人就后悔了。
他建国的方式尤其简单粗暴,人是现成的,土地是从脚底下的国家那儿抢的现成的无人管辖之地,反正没人能从他手里抢回去。
浩浩荡荡千多人,就这样在男人抢来的小小地盘落足,他们的国家从头到尾都只有一座城池。
自愿跟随的人群里面乱糟糟,什么身份都有,唯有过得都清贫艰难这一个共同点。
男人不是当王的料,他临时收编来的下属也不是当臣子的料。
可国家建了,那些基本的管理的事情又必须让人来做,身为国王,男人只能逼迫自己坐下,凭借极为强悍的毅力日复一日地处理琐事。
如果不是之后的几年,一个很有天赋也很有责任心的少女被他好运地捡到了,少女把基本上所有本来要他来做的事都接了过去,耐心不好的男人早就暴躁得要炸了。
对了。
他甚至被烦得差点忘记了“宿敌”,不过,到底没有真的忘得一干二净。
被堆积如山的公文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男人会不耐烦地跑出去透气,那时跑的地方比较远,总之不在城内。
后来,救星来了之后,他每天无所事事时,也会跑出去透气。
那时候就不是烦躁地往远处去了,男人更喜欢在城内。
如今已经成为他的国民的人们很热衷找他聊天,他还是不太喜欢热闹,所以,一般也聊不了太久。
他总往城墙上走,因为这个地方位于城池的最边缘,少有人上来,也能轻松望见——
他的国家。
跟建国时的复杂心情相比,每每登上这里,男人的心中似乎还要再添点更奇妙的情绪。
如果问他,喜不喜欢【】,十年前的他和现在的他会给出两种答案。
十年前的他会烦躁地说,喜欢个屁,一大堆事情麻烦死了,如果不是走不掉了——哼,算了,暂时就这样吧。
十年后的他将大变了模样的国家尽收眼里,则会这样说:
“也就——一般般吧。喜不喜欢都无所谓了,我得留在这里。”
实际上自然是“很喜欢”。
不爱着这里,爱着每一个人、每一道景色的话,从不再任何地方长久停留的男人早就会离开。
看着国家日新月异的变化,男人表面不显,可心里却是格外高兴。
他想着自己可能会在这儿待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长的时间,能见证比现在看到的还要更多的风景。
……啊。
这是第几次了?怎么又一次“差一点”就把某个人给忘了。
需要特别提及的是,男人前期是自己一个人到城墙上来,后面却是出现了一个特例。
后来的许多时候,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了,总是习惯性地捞上一个人来陪伴。
这个人大概很小,因为伸手一捞就能捞起来。
这个人大概不爱说话,因为大多时候都只有也不太爱说话的男人在自言自语。
这个人大概运气特别好,因为很少喜欢什么人事物的男人……
……
很喜欢他?
……
奇怪。
到了这里,突然想不起来,被男人偏爱的【这个人】是谁,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
只知道他很喜欢跟他说话。
有无数个清晨或是傍晚的伊始,灿烂温暖或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