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躲在柔然的事被韩烈知道,进而告诉贺兰麟,所以才不想让她写信。她盯着他的表情,却感觉好像不全是因为此。
“不对……”
她察觉到他的表情,有些微的异样了。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猛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云郁实话实说,告诉她:“韩烈现在,可能不在青州了。”
“那他在哪?”
云郁道:“贺兰麟扶持了新君在晋阳登基。他跟韩烈,许是生了什么嫌疑,罢免了韩烈的官职,将他召到了晋阳。现在软禁在晋阳。”
阿福震惊到:“那我嫂嫂呢?还有我阿兄的孩子们呢?”
云郁说:“听说都在晋阳。”
阿福脑子里的快乐瞬间轰然崩塌。
哥哥在晋阳,嫂嫂在晋阳,侄儿他们在晋阳,悦儿……悦儿也必定在晋阳。他们都在贺兰麟手里。
贺兰麟……
她想到了皇后贺兰氏被摔死的那个儿子。
贺兰麟亲手摔死的,因为它是云郁的儿子,贺兰麟要斩草除根。现在自己的孩子也在这个恶人手中。
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云郁上前抱住她,道:“你不用担心。”
她脸色惨白,手脚都在颤抖:“为什么?”
他低声安慰她:“贺兰麟不一定会杀他。韩烈跟贺兰麟,他们本来就是自己人。贺兰麟只是疑心他,想试探他对自己是不是忠心,所以才会免他官职,将他召到晋阳去。兴许没什么大事,过段时间,贺兰麟打消疑虑后,便又会重用他,给他加官进爵了。”
阿福愣愣地:“你怎么知道?”
云郁道:“这还用想吗?贺兰麟要是想杀他,双方早就打起来了。想必是双方都还存着犹豫,还有些情分或者利益牵绊在,不想撕破脸。否则韩烈又不傻,怎么可能束手就擒。韩烈会主动去晋阳,就是为了向他投诚,证明自己的忠心,好打消他的疑虑。”
“这是你猜的。若是贺兰麟真杀了他呢?”
云郁道:“你要相信你兄长。他是个聪明人,做事有分寸。他跟贺兰麟相识多年,打了多年的交道,他比你了解这个人。他不会去送死。他手里必定有能自保的东西。”
阿福靠在他胸前,呆呆的也不说话。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道:“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云郁道:“我不想让你担心。”
阿福道:“他是我兄长,我怎么可能不担心。难道你要让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吗?难道他死了,你也不告诉我?”
云郁道:“那你要怎么样呢。就凭你,你能救他吗?”
阿福道:“我要去找他。”
云郁道:“你不能去。”
阿福道:“他是我哥哥。”
她心里想,悦儿在那里。悦儿在那里……
云郁压低着声音,一字一句,颤抖着,几乎是咬着牙齿在说:“不只是你才有亲人。我也有亲人。我也有兄弟姊妹。我也一样痛苦,自责。”
阿福喃喃地说着:“不,你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
云郁脸色惨悴,他忽然感觉到痛苦了。她的话,好像一把尖利的刀插在他心口上:“我不想告诉你韩烈的事,不想让你去找她。你不也瞒着我莒犁的事,不想让我知道她已经死了吗?你又为什么要瞒着我呢。她被贺兰韬光杀了,贺兰韬光强.暴她,玷污她,最后还杀了她。她是公主,她是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她因为我才受此欺辱,死无葬身之地。我是她最疼爱的弟弟,我不该为她报仇吗?贺兰逢春杀了我的兄弟,贺兰麟,他想要我的性命,他毁了我的一切。贺兰家的人杀了我的家人和亲朋,毁了我的婚姻,毁了元氏的江山社稷,我跟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为什么要咽下这口气,我为什么不去杀了他们,不去同他不死不休报仇雪恨。我为什么要低头认输?要像条狗一样不见天日,东躲西藏过日子?你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你不想让我记得仇恨,不想让我去报仇。哪怕那些人再罪该万死,再可恨,再作恶。你不想让我跟过去的人和事有半点的关联,只想让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过平淡平安的日子,不再卷入是非。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我答应了你。我什么都不再要了,我拒绝了阿图。因为我不想再为了这些东西,而失去眼前我爱的。要得到,总要有失去。我不想失去你。你现在告诉我,你要去找他。你将我们的承诺放在哪里呢?你以为你兄长韩烈他是什么好人吗?他从始至终跟贺兰麟是一伙的。他是颗墙头草,脚踩两只船,跟贺兰氏的人蛇鼠一窝。他三番两次出卖我,将我的秘密转告给贺兰逢春。他对我没有半点真心。若不是因为你,我早就杀了他。”
阿福好半天,回过神来,感觉浑身冷嗖嗖的。
她低声:“你怎么会知道莒犁的事呢?”
云郁冷漠道:“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