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很是俊美,阿图却对他看直了眼睛。
“你不是李胥。”
阿图直接当面揭穿了他:“你是魏国的皇帝。”
阿图受过汉文化的教养,会一口流利的汉话。
阿图称赞他:“他们去过洛阳的人都说,你长的容貌,甚是美丽。我总在想,你会是什么样子。今天见到了。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美。”
这听在云郁耳朵里,实在不是什么好话。
就好像夸一个厨子,不夸饭做的好,反夸他会唱歌一样,实在是有点儿讽刺。
云郁面露苦笑。
云郁很不解,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模样。直到阿图拿出了一副画像来,那是他曾派到魏国的使者,见过云郁,回到柔然。画师根据使者的描述所画的。画功不错,看着倒有七分相像。
云郁没想到有这一出,只得招认。
“既然你认出了我。你可以把我交给贺兰麟,他会重重有谢你。”
他不急不恼,平静地告诉阿图。
阿图嗤之以鼻,道:“贺兰麟是个什么东西,他也配?”
“你我是故友,我岂能做那种事。”
云郁其实早猜到阿图跟贺兰麟有仇。这世上,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不希望他死,那大概就是阿图。因为阿图盼着他跟贺兰氏能互相打起来呢。打得越好看,阿图越高兴。因为这样他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阿图设酒宴招待他。
云郁说:“可汗既不肯将我交给贺兰麟,便请替我隐瞒身份。”
云郁见他真心诚意,遂也同他实话实说,恳求道:“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不再是魏国的皇帝了。”
阿图说:“怎么,你已经改了名字了?”
云郁敬了他一杯:“李胥。”
阿图说:“外面都在传,说你已经死了。”
云郁说:“云郁这个人,确实已经死了。”
阿图不以为然:“什么死了!我便不信!这一年多来,我还曾到处找你呢!你被贺兰麟囚禁在晋阳,我还派兵去救你了,你知不知道?”
云郁想起了他逃离晋阳的那一夜。
当时有兵攻打晋阳城,他趁乱逃了出来。他那会还疑惑,是谁在偷袭贺兰麟老巢,没想到是阿图。
阿图说:“只是没有找到你。后来贺兰麟放出风声,说你死了,我不信。我猜你是逃出来了,便四处寻觅你的消息。可惜,未曾寻得。”
“你为什么要救我。”云郁心里很不解。
阿图说:“你我,好歹是相识一场。贺兰逢春倒也罢了,我敬他是个英雄。贺兰麟那猪狗,他有何资格杀你?我可不忍见你死在这等鼠辈狗熊手里。”
云郁道:“也没什么。愿赌服输罢了。”
阿图道:“你可知,纥豆陵步蕃死了,几个月前兵败被杀。”
云郁第一次听说,但也没有太意外。
“贺兰麟杀得他?”
“贺兰麟跟韩烈,这两人联手。”
这一年多里,发生了许多事。纥豆陵步蕃死了,云郁的死讯,也已经传遍天下。贺兰麟去年新立了陈留王云宽为皇帝,将都城迁到晋阳,仍延续魏国号。他自封侍中、大将军,跟贺兰逢春当年一样,但比贺兰逢春更加专暴蛮横,实际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而今陈留王,是正儿八经的傀儡皇帝。云郁当年虽跟贺兰逢春剑拔弩张,但身边尚有支持自己的人,贺兰逢春还是多少畏惧他的,君臣尚可以拉锯对峙。而今的云宽是彻底的孤家寡人,只能唯贺兰麟之命是从。
云郁有点讶异。
他本以为贺兰麟会想自己当皇帝的。
看来折腾了这么久,贺兰氏的人仍然没有勇气坐上那个皇位。
贺兰麟虽然貌似嚣张,但他现在也是热锅上的蚂蚁,处境也不利,贺兰氏的其他人,没人支持他。贺兰澄明在长安又另立君王,选了云氏另一个宗室王子,和他分庭抗礼。其他河北,河南,各有地方力量在控制,贺兰麟只是空有个名头,却无法发号施令。
贺兰氏的力量,实际上已经四分五裂。
阿图道:“韩烈跟贺兰麟现在也翻了脸了。贺兰麟免了他青州刺史之职,将他诏去了晋阳,把他跟他的的家人全都软禁起来了,怕是要杀了他。”
云郁道:“韩烈能任他宰割?”
阿图道:“韩烈可不是贺兰麟的对手。”
云郁没说话。
阿图喝醉了酒,拍着云郁的肩膀,豪气干云地说:“韩信尚能受胯下之辱,越王勾践亦能卧薪尝胆。你有何不可?只要性命在,早晚能报仇雪恨。你无需担忧,有我助你一臂之力。让我助你杀回中原去。”
云郁摇头,道:“可汗有这个心意,我便感激不尽。只是可汗口中的那个人,早就已经死了。而今的李胥壮志已经消磨,只想妻儿团圆安度一生。”
阿图道:“这有何难!我有一个妹妹,我将她嫁给你。你答应做我柔然的驸马,我助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