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过去擦干,才看过来。
“太子睡了?”苏璃问。
“已经睡下了,喝了安神的药,这会儿nai娘陪着呢。”
昨日团子被人带走,把他吓坏了,回来之后一直哭着喊娘亲,苏璃抱了他一整夜,想起韩湘徵就想将他碎尸万段。
“娘娘,皇上他......真的回不来了吗?”彩云红着眼眶,这段日子苏璃是如何胆战心惊过来的她看得一清二楚,心疼极了,眼下朝臣们要立太子当皇帝,很明显,大家都认为皇上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又看了眼神色憔悴的皇后娘娘,暗暗咽下心里的酸楚,说道,“娘娘,我去看看给你熬的安胎药好了没。”
苏璃顺着她的背影瞧见殿门外的天光,上午明明好好的天气,此刻又立马狂风大作起来,云层乌压压的盖在上空,让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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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朝中事态紧急之际,边疆传出桓东战败的消息,一夜之间,一只骑兵突然从桓东后方杀出,让桓东腹背受敌,最后战败。这只骑兵便是原先镇守绥州的战神穆珅,穆珅此人只听命于韩湘君,而他此时在鲁城出现,顿时如一道惊雷平地炸响,朝野震惊。人人开始观望起来,就连之前支持韩湘徵的朝臣也开始左右摇摆不定,万一韩湘君根本没死,那他们这些人站错队恐怕就要万劫不复。
韩湘徵发现事情脱离他的掌控,原本他跟苍齐商量好的,让桓东拖延战事至少一年时间,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战败。根据他的线报,韩湘君确实在军营中消失,难道他还能奇迹生还?不可能,苗疆百年寒毒毒,他不可能有解药。
与韩湘徵气急败坏不同,苏璃听到这个消息,坐在地上激动大哭,小心翼翼的盼了那么多天,终于听到了他的消息,一定是他,穆珅出现一定是他在后面发号施令。为此,她又重新打起Jing神,写了封信让人暗自送出宫交给袁公。
立太子的事仍然继续,韩湘君一日没有回来,她这边就依旧受韩湘徵的威胁。
这日,苏璃一大早便起床,让人拾掇好之后,开始往太庙而去,今日是太子登基大典。说起来好笑,一个登基大典,因行程仓促,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祭拜 太庙,再宣告朝臣,如此便算礼成。
太庙仪式略微冗长复杂,苏璃站了一会儿便有些累,婢女扶着她先去一旁的偏殿歇息,又给她上了一杯热茶,“娘娘,礼官正在读祝文,许得半个时辰,您先歇一歇,等结束了,奴婢来禀报您。”
苏璃点头,她挺着个肚子确实累得不轻,杵着头阖眼假寐片刻,然而没过多久,奏乐声响起,又吵得她头晕。她睁开眼朝殿外瞧了眼,外头那些大臣们顶着烈阳站在石阶上一下又一下的叩拜。恍惚间,她见门口走过的一队侍卫,其中一人的身影颇为熟悉,虽然统一着装,看不清脸,但走路的姿势就是有些熟悉。
忽然想到什么,她猛地起身出门。
“你们等一下!”
那队侍卫立马停下,领头的金吾卫小将军跑过来,躬身问道:“娘娘有何示下?”
苏璃继续盯着那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忽的眼眶蓄满泪水,哽咽道:“没事,天气太热,大家辛苦了,偏殿有热茶,给他们每人喝一些吧。”
那小将军愣了下,立马跪地感谢,“多谢娘娘体恤。”
直到那队侍卫转过回廊消失不见,她才立马转身回殿内,坐在椅子上连手指都是颤抖的。她没看错,是他回来了,尽管他掩饰得很好,可她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天生与别人就不一样,哪怕躬着身也依然带着那股帝王的气势,不可忽略。
她不知道他为何如此遮掩,但想必定有他的谋划,在这样的时刻,她不敢认他,也不能认。
祭拜太庙结束后,众人来到太和殿前听旨意,有人指指点点的朝一个方向看去,果然见远在千里之外的衍州翼王突然出现在此地。大家心里都明白,恐怕翼王早就入了上京,就等今日当摄政王了。
苏璃抱着团子坐在殿上,小团子穿着不合时宜的龙袍昏昏欲睡,这龙袍是三日前尚衣局冲忙赶制的,连身子都未曾量过,就比照着往日太子的旧衣裳来,可谓冲忙得很。
韩湘徵进殿内,敷衍的行了一礼,说道:“皇后娘娘,快宣读旨意吧。”
袁公此时站出来,拦在他身前,“翼王,你俞越了,岂可离皇后娘娘如此之近?”
韩湘徵低头瞧了瞧,自己已经站到了白玉石阶上。往常这个地方,除了皇上和皇后无人可踏入一步,不过嘛,今天他即将成为摄政王,整个皇宫甚至整个豊朝都将是他的,区区一个台阶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他拨开袁公,继续往前而走。
“翼王,你放肆!”
一把长剑架在他脖颈上,他侧头一看,不知从何处冲出来一群侍卫,个个身上挂着长剑,还有人举着弓箭朝向他。
他眼神Yin鸷,朝坐在上首的苏璃看去,“怎么?反 悔了,算计我?”
他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狂妄不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