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所以只能送到养老院。每年缴费的时候,我妈就会把养老院的账单转发给我。那个时候我就对原本的选择有了一点犹豫,后来我姑姑南下去了,我就决定不再出国,但一直拖到快高考,才告诉我妈。”
“她不能理解我,她觉得我nainai已经得到了妥善的照顾,我留不留下来根本毫无意义。她说如果我坚持要在本地读书,她将不再支付我的学费。我答应了。”
莫呈川很少会这样提及自己的事情,关棠听得很认真,甚至有些莫名的紧张,深怕自己胡乱插一句嘴,他那点难得的倾诉欲就消散了。直到听到这里,关棠才喃喃道:“所以你每次都要考第一,要拿最高奖学金。”
他们在一起时,最常见的约会场所就是图书馆。莫呈川总有各种各样的功课,他不仅会提前预习下学期的内容,甚至会找课外的专业书来看。关棠却无法像他那样学习,往往就拿一本感兴趣的书,坐在莫呈川身边陪他看——三年下来,倒是积累了不少的量。
“不完全因为这个。”他看了眼关棠,尽量委婉道:“我从小就是第一。”
关棠:“……”他瞪了莫呈川一眼,“就说你是为了钱不行吗?”
“也为了钱。”莫呈川没笑,但总算显出些微的柔和,顺着他的话说道。
这么一打岔,关棠就从那种紧张的状态中解脱出来了,说:“但我完全不知道你缺钱。”
“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缺钱,学费和生活费都没问题。至于医疗费,也不是一时半刻还得上的。”莫呈川顿了顿,脸上那点柔和又收敛了起来,“是我自己选的,因为我根本不放心。”
关棠问:“不放心什么?”
“我对我母亲,”莫呈川换了个更正式的称呼,“从未有过依赖和信任。她总是跟我说很多的道理,小时候我会听她的,觉得她说的话就是唯一的正确答案,但现在我只相信我自己,关棠。”
关棠轻踩刹车,将车停在红灯前,抬眼看了看倒计时。他不敢看莫呈川,他最怕莫呈川叫他的名字。
莫呈川说:“希望下次,你也可以试着多相信我一点。”
他从头至尾都没有问莫教授跟关棠两个人谈了些什么,却叫关棠一下子就开始质疑起当年的自己来。
他跟莫呈川在一起四年,从未知悉过莫呈川的压力。他是有退路的,他辞职了可以回家,跟关邵阳两个人大大咧咧地过日子,但莫教授从来没有给莫呈川留任何退路。
关棠说:“这些,你都没有跟我说过……”
“很多事情,你也没有跟我说过。”
关棠不同意:“我哪有什么事情不告诉你的?”
莫呈川说:“那好,你先告诉我,为什么那时候闲着没事天天逼我喝咖啡。”
关棠:“……”
关棠不说话了,莫呈川还把视线转过来,一副等着他回答的样子。这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好在此刻倒计时归零,关棠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冲了出去,莫呈川在旁边凉凉地提醒他:“开错了。”
关棠惊了:“你怎么不早说!”
“是你自己开车不专心。”
“你在旁边叭叭叭地说那么多,我怎么专心!”
“哦,我刚刚说什么了?”
“……”关棠又被莫呈川噎了一下,怒而答道:“太苦了,跟你谈恋爱太苦了,所以逼你也尝一尝!行了吧?”
莫呈川像是有话要说,哼了一声:“关棠……”
关棠打断道:“别叫我的名字!你少说一点话,就没那么苦了!”
于是莫呈川闭了嘴,没告诉他又开错了方向。
关邵阳特地绕了一下路,跑去干洗店把衣服给取了,见关棠还没到,就给他们打电话:“怎么还没到?我看离那个干洗店不远,我还取了个衣服呢。”
这时早换成莫呈川开车了,关棠坐在副驾驶上,惊得飞快瞥了莫呈川一眼,不敢多说,只低声道:“哎哎,我们马上到了。”
然后疯狂给关邵阳发微信:收起来收起来,千万别带进去!您可真能给我找事儿!
关邵阳一看,跟杨阿姨说:“急了,这是不是有点意思?”
杨阿姨说:“我看不是有点意思,我看我们根本不用观察了,这还有什么好观察的。”
“那小原医生没戏了?”关邵阳犹豫地问。
陆止鸣在旁边插嘴道:“关叔叔,我早就跟您说过了。”
“行吧,随他喜欢。”关邵阳说完,又嗤了一声,冲着跟关棠的聊天界面道:“我是给你点排面儿,傻小子,不要算了。”
他把衣服和买的纪念品一起留在了莫呈川的车里,想着吃完了饭再拿出来。
但这顿饭吃得太忘乎所以了,以至于他最后完全忘了这件事。
他看着关棠跟莫呈川两个挨着坐,一开始还别别扭扭的,到后来rou一上来,关棠就只顾着吃了,莫呈川把烤得刚好的rou整齐地码在关棠那头,做得极其自然,关棠眼皮子都不抬一抬,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