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可以掩盖他五官脸型上的缺陷,是谓遮丑。
这话虽说是调侃,但也依然透着他一贯的真诚,时瑛在家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自己娇惯自己可以,但却最看不上男人自恋,把自己太当一回事,如今遇见向荣这种靓而不自知的帅哥,分分钟都像是戳中了她的心头好,不免更加芳心可可。
怎奈她制造了好几次暧昧机会,向荣却宛若神经大条般毫无所察,时瑛又用言语明示暗示,向荣仍然不接茬,姑娘没办法了,只好求助于老同事,向他们打听向荣是不是在国内有女朋友。
同事都说没有,因为从没见过他打电话和谁腻歪,有人笑着劝她换一个吧,毕竟狼多rou少,此地尚有个以脾气巨好著称的工程师也没对象呢,时瑛当即不服气地回了一嘴,说向工的脾气也挺好。
此话一出,大伙都笑而不语了,一个姓张的年轻助理工程师摇着头,讲述了一个发生在一年以前的故事。
那时节,小张才刚毕业,跟着向荣做些辅助性工作,正巧有个项目要改造贫民区,需要去实地考察,当天,老同事们介绍说里头非常乱,流浪狗极多,小孩一哄而上扒手表掏手机的事也层出不穷,小张因为怕狗,有点畏缩不前,向荣看出来了,体贴地叫他在外头等,进去之前,向荣把手表摘了,连同手上戴的一串手链,一并交给了小张保管。
等候的时间有点长,小张就在对面的一间小店里坐着上网,等人都出来了,向荣忙着和同事讨论改造工程,也没顾上管他要东西,一直等到回了宿舍,才想起向他要手链和表。
不想一掏之下,发现表还在,手链却已不知去向。小张说到这,顿了顿,幽幽叹了口长气,无限感概的模样,说他来了一年多,还没见过向工发火,当场就跟他瞪眼睛了,平时那么随和好相处的一个人,面相又那么和善,稍稍一横眉,忽然就像是有了股子杀气,向荣厉声喝问他刚才在哪待过,语音语调现在回想起来,仍能让他觉得一阵肝颤。
小张还说,向工问清楚他适才待过的地方,二话没说就原路返回了,他因为心怀愧疚,又有点害怕,于是灰溜溜地跟在后头,就见向工恨不得把沿路每块石头缝里都找了个遍,炎炎日头底下,很快出了一头一脸的汗,幸好,最后总算在他适才待的那间小店里,找到了那条手链。
“他当时的表情,我现在还记得,怎么说呢,该叫如获至宝了吧,一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把那链子攥得紧紧的,喘了老半天气才缓过来,不过缓过来之后,人也就恢复正常了,还过来拍着我的肩,跟我说抱歉——可还是心惊胆战啊,这事之后,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不怒而威了,敢情好脾气的人发起火来才叫吓人呢!”
“什么样的手链,”时瑛好奇地问,“白金的?限量款?”
小张摇头,大致描述了一下样子:“皮的镶了一点金属,一看就不值钱,应该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吧,我当时不小心看了一眼,记得上面有个C和R,中间还有一颗红心。”
话音落,大伙全都明白过来了,时瑛也顿悟了,看来向荣就算没有女朋友,也曾经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以至于让他至今念念不忘,像对待命根子似的,对待那条前度留给他的手链。
既然襄王未忘旧情,那神女也就只有死心了,刚刚冒了一点头的桃花,随着落花流水春去也,就这样戛然而止了。
向荣在非洲的土地上忽忽待了五年多,看着万丈高楼平地起,自己也逐步从小向升级成了向工,完成了至少五个大项目,一堆的小项目,而功夫从来不负有心人,现在他年薪加上年终奖,早已够向欣吃天价药了,更让他彻底摆脱了过去一穷二白的生活状态。
只是钱虽有了,人却迟迟不归,六年过去,向荣一次国都没回,知道向欣一切安好,他也懒得舟车劳顿,只把自己当成一部赚钱机器。如是到了第六年年中,向欣终于按捺不住,给他发来一份最后通牒,说她研究生毕业,准备和杨曦领证结婚,婚礼就定在九月初,倘若他还当她是最亲的人,就务必回来出席,否则断绝兄妹关系,她从此再不用他的钱!
对于这种咋咋唬唬式的恐吓,向荣根本不当一回事,横竖国内也不兴脱离关系这一套,但仔细想想,他也确实该回去了。虽说中非友谊万古长存,可他毕竟没打算终老在这片异乡的土地上,再者说,都过去六年了,国内早已物不是、人全非,要避开的应该已经离开——没有了他这个牵绊,周少川实在没有必要留在国内。
向荣打了回调申请,总部很快批准了,收拾好行囊,和并肩作战过的同事们吃了一顿愉快的欢送饭,他启程,离开了这片自己倾注过汗水和热血的土地。
饶是不怎么担心会遇见故人,他的第一站还是选择落脚在了西安,向欣病况维持稳定,没有出现任何并发症,见了他,倒是难得激动了一把,鼻涕眼泪齐下,扑上来就是一通捶打,就差咬他一口泄愤了。
向荣笑着,任由其发泄,伸手拦住了想上前阻止的杨曦。说到这个准妹夫,他心里其实相当感激,特别是在向欣生了这种病的情况下,依然不离不弃,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