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近了,越来越近了。
他能明显感知到圣泉力量的集结,是想将他死死按在水里,由内到外都冲刷干净才罢休。
拜托了,让我出去吧……
该隐闭了眼,默默在心里祈祷。
“啧,小蝙蝠,早就和你说了天堂这群衣冠楚楚的,一个都靠不住,你还不信哥哥?”
头顶忽然出来路西法的声音。
紧接着胳膊便被捞起,整个人脱离湖面,被揽着腰腹升入半空。
哗啦一声巨响,那些纠缠着他的圣泉水仿若长了触手一般,依旧死死缠着他的腰,他的腿和脚踝。
冲天的水柱拔地而起,一直跟着他升上宫殿的最高空。
“啧,麻烦的玩意儿。”耳边是一声轻叹。
眼中有黑色剑刃一闪而过,所有水柱便像是失了生命的沙粒,瞬间四散开来。
带着光明力的金色水粒,哗啦啦掉回湖中,空气中残留的圣光久久不散,将宫殿衬得宛如天上仙境。
该隐抬头,便是一扇巨大的羽翼撞进眼瞳:是路西法。
“怀了?你们还真是高效。”
路西法的声音里带着打趣,眸子里漫着浅浅笑意。
而后,下腹处被覆上一片温热。令人心安的黑暗之力源源不断输送进来,因光明力疯狂撞击而摇摇欲坠的胚胎,在浓郁的黑暗之力滋养下,终于稳定不少。
该隐紧皱的眉头也跟着舒展开。
路西法收了手,噗嗤一声笑,抬手勾勾他下颌:“才五天?连小蛋蛋都不是,让你宝贝成这样?你男人被你气死了,不过……”他挑眉一笑,转了话锋:“我喜欢。”
他说着,悄悄靠上该隐耳朵,“只要能让他们难受,我就都喜欢,哈哈哈。比如,现在。”
该隐低头一看,以诺身上衣衫全shi,已经站到湖边,脸色果然不好看。
望着他和路西法的目光,Yin沉得像是淬了冰。
该隐掌心覆上小腹,抿抿嘴唇,却不知能和以诺说什么。
他辜负了以诺,以诺也辜负了他。这种相互伤害的事,本就没什么计较的必要。
所以,他低了头,选择沉默。
*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直到,头顶传来一声轻柔的叹息。
那声音太过温柔,比之冬阳更添柔和,比之春风更多婉约。不过短短一个音节,却好似融合了世间万物。神圣、威严、圣洁、细腻,所有人间词汇能描绘的美好与憧憬,全部堆叠起来,也无法形容这人的万分之一。
“lu。”那声音说。
只一个字的称呼。
从头至尾嚣张狂妄的路西法,顿时连翅膀都忘了挥。
他僵直着身子朝弥赛亚的方向望去,便见那人一袭浅金长袍上覆了一层耀眼的白光。分明站在那里的,还是弥赛亚的面孔,可眉宇间却好似完全换了个人。
“lu。”又是一声召唤,正是出自弥赛亚之口。
顿时,在场所有人都纷纷跪下。
“父神。”他们手贴左胸,虔诚呼喊。
该隐这才意识到,是上帝的神识落到了弥赛亚身上。
那是已经消失很久,已经几千年没了音讯的上帝耶和华啊。
也是他最怕的人。
但上帝似乎并没有为难他,只是看了路西法一眼,那双包容世间万物的眸子里溢出无奈:“lu,先放开该隐。”
该隐本以为路西法会对神大肆讽刺一番,没想到这位日天日地的大魔头,这会竟十分听话地将他放开了。
被路西法放开之后,神便用温和的力量将他裹挟起来,让他如坐在云端一般,轻飘飘落到了以诺面前。
漂亮的小吸血鬼,在浅金的薄膜上公主坐,从空中徐徐落下,眼里还带着不知所措的茫然。
以诺连忙上前一步,把该隐抱进怀里。
“谢谢父神。”他说。
该隐突然落进以诺怀里,还有点愣怔:上帝这是把他亲手送回以诺面前的吗?这样,半坐着,从天而降似的,送到他面前?
这画面……有种父亲为自己孩子张罗玩具的感觉。
被以诺如珍宝般按进胸口的该隐,耳尖微微泛起红。想要推却,却在方才与圣泉的战斗中耗了所有力气,这会儿连一根手指都抬不动。
“吾已扫过该隐的记忆,也清楚了来龙去脉。这是吾当初犯下的错,是以前来弥补。”
现在高处的神,说着,缓缓落到以诺和该隐面前。他半蹲下身子,掀开该隐上衣。
动作太快,该隐都没来得及阻拦。胸口密密麻麻的吻痕,顷刻间暴露无遗。
米迦勒和拉斐尔在看见那些遗留的暧昧痕迹,连忙双双转身没敢再看。
该隐脸红的几乎滴血,以诺连忙动手去拢小吸血鬼的衣服。但上帝微一抬手便阻止了他的动作。
神只是认真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