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信,抬手掐住小狼的脸,用力揪了一把。
疼得狼大声抗议:“你干嘛?谋杀亲夫啊?”
“你真的是……楚颜?”君芷自觉白费力气,可还是忍不住再度确认。
狼脚步不停,一面摇头:“不是,我不是,我已经被你那前世的小情人夺舍了,在你面前的,是个大魔头,你打算拿我怎么办?嗯?”
君芷:“……”
“你要杀了我吗?”狼凶巴巴的语气,低头看住她。
君芷:“……”
狼越发得了意,将脸凑近几分:“你倒是说说看,打算怎么办?”
君芷垂下眼睫,顾左右而言他:“脚疼。”
狼哼了一声:“撒娇有什么用。”嘴上这样说,却还是嗖地一声瞬移回了她的帐篷,将她安放在床沿,去枕边翻那个小小的包袱,翻出药粉,蹲下身,将君芷的脚捏过来,啧了一声,抬袖替她擦拭干净,期间听得君芷嘴里嘶嘶的吸气声,小脚丫子倔强地往回撤,便加重几分力道握牢了,不让她得逞。
嘴里笑道:“人人都说,九殿下指挥千军万马都不在话下,从容又果断,乃是龙门虎女。怎么到了我跟前,还是个怕疼的小姑娘?”口气里不无得意。
君芷不答,她也不介意,将药粉均匀地撒在创面,咔擦撕下来一块袍子,轻轻缠缚好了。再将捆成小粽子的两只脚丫捧在手心,打量了一会儿,仰脸笑嘻嘻地:“哇,这样好俏皮啊。”
君芷看着她,没说话,脸孔却陡然红了。
“肚子饿。”小狼将伤脚小心翼翼安放好,起身与她并排坐在一起,往她身上蹭了蹭,突然提议:“叔叔,咱们去吃个早饭吧。”
君芷一把推开她。
这狼趁她不备,使诈让她昏睡,自作主张玩起了李代桃僵,这账本该好好算算,可见她平安归来,心从嗓子眼儿回归原位,约略像是人们常说的失而复得的心情。庆幸都来不及,责备的话语怎么也开不了口。
可毕竟心里还有个疙瘩。
因此傲然道:“忙着打仗。没有早饭。”
大有“你就饿着吧”的意思。
狼笑起来,脸凑过来,将她的脸掰过去,与她鼻尖相抵,促狭道:“是我不对,忘了咱们九殿下是个大忙人啊。这样吧,天下我来替你打,你就安心陪我吃吃早饭,有空的话给我生生孩子,可以吗?”
君芷:“……”
感到近处的脸颊散发的热度加剧,小狼脸上的笑越发深了几分。
闹市。
自打上回凉汉撤兵之后,经过数月的将息,这古老的国都又恢复了生机。清早开张的铺面也十分之多。出来觅食的百姓倒是不愁寂寞,也不愁没得选择。
“牡丹坊”是一家提供各色糕点与早茶的铺面。因昔年东楚的国君钦点牡丹为国花,店家便改了这个名儿应景。眼下入了冬,为招揽生意,还特意提供小手炉,供进店的客人暖手用。
这店临水而建,二楼靠水的那一面窗下,坐着两个惹眼的美人。二美占着一张四方的八仙桌,却挤在一面,一条凳子上。身量略高些的美人穿着一身华美的红衣。她身侧的那位,则穿着一身朴素青衫,连发带也是一色的青玉簪子。
上楼的客人都要先朝她二人看一阵,站在楼梯口跟发了癔症似的。
那青衫人并非别个,正是君芷。
她自觉相当过分了。
——身为主帅,将千军万马抛在身后,随身携带一只狼,用风遁之术回了东楚的都城吃早饭。自觉成了不负责任的膏梁纨袴,她两道眉毛不免紧蹙起来。
见她如此坐立难安的形容,楚颜弯了眼睛,从面前碟子里拣了一颗榛子,在手心捻去细皮,不由分说塞进她唇间。
君芷察觉凉凉的手指塞了什么东西过来,便惊醒了。
狼闲闲地道:“虽然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也喜欢得紧,你,就不能为我笑一笑么。”说着再递上去一勺粥,“喝。”
君芷警惕地看她一眼,整个人往后退了两寸。
“不喝的话,那我有好几个秘密,都不告诉你了。”楚颜将粥收回来,自己喝掉,露出一脸“这可都是你自找”的表情。
君芷:“……”
狼再次惬意地笑起来:“喝不喝?”
君芷低低应了一声:“嗯。”
小狼欢喜无限,瞬时就递过去一勺:“来。”
君芷四下里望了一眼,不动声色抬起袖子挡住脸,悄悄接了粥。咽下去之后,脸颊还是不听使唤地热起来。
小狼抱住双臂,哼笑道:“你我都称得上老夫老妻了,叔叔竟还这样娇羞。”见君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便做若有所思状笑道:“啊,也对,毕竟是第一次在人前做这些,叔叔脸上肯定挂不住啊。挺好,这样才像我新过门的小媳妇儿。”
小媳妇侧过脸,只看楼下街道往来的行人,当做没有听见。不期然又一勺粥递上来:“诺。”
再次遭到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