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沈靖笑了下,把手里的蕾丝跟欧根纱材质层叠混搭的长裙递给她,“试一下,一会穿这件。”
倪香看一眼就放弃了,“不行,有蝴蝶结,太少女了。”这条裙子侧肩上有个点缀的缎带蝴蝶结。
“少女怎么了!”赖沈靖把衣架拿下,伸手在倪香身上比划了一下,“隆重又不失甜美,三十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中年老大妈了?拜托,你这长相二十都是有人信的。”
倪香嘴角弯了弯,“这话我爱听。”
周一工作日的时候,陆飞突然撂下手上所有事,给倪香擅自订了张去港城的机票,带她去了昌茂海洋的冷水鱼养殖基地。
那天细雨绵绵,清凉的落在脸上,竟觉得十分惬意舒畅,他们没打伞,朝大海并肩而立。
“我花了五年时间把这里建筑成全国最大的RAS水循环路基养殖基地,鲑鱼年产值上亿吨。”
陆飞从甲板上下来,牵着她踏上离岸网箱,两人走进一个玻璃房里,他按下按钮,随着电梯的缓缓升起,他们来到瞭望指挥中心,电梯门打开,一阵海风灌在脸上,倪香眼前豁然开朗,将整个港城尽收眼底。
陆飞向她介绍:“这块土地几年前在地图上还是一片蓝,是舅舅建议,把这里填平,造路、建基地,昌茂有今天,也是多亏了舅舅在当初拉我一把。”
以前是通过报纸,如今第一次踏入这片想来又不敢来的地方,倪香望着面前耸而高大一望无际的养殖基地,一时难以言表。
她按住栏杆,看到远处沿海的房屋整齐划一,街巷逶迤,大道通贯,波光潋滟的海面上有三两只渔船在雨中起网,满载而归。
听着耳边呼啸的浪涛声,倪香说:“每天面对这样chao起chao落的生活,应该很惬意。”
一旁的陆飞突然问:“见过凌晨四点的海吗?”
她摇头。
“是日出。”
陆飞勾唇,嘴角扬起一个肆意的弧度,“你一定喜欢。”
倪香对远处的渔船似乎很感兴趣,她的手指过去,“第一次见这么大的船锚。”
陆飞朝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一眼,突然提议,“想不想去海钓?”
……
浮标,坠子,陆飞说这是条二十年的老船。
她跳下甲板的时候被陆飞稳当地接住,看到他打开一个鱼缸,从里面捞出了一只老gui走到船边,手一松,乌gui坠入海中。
“你这是做什么?”倪香好奇。
“放生。”
陆飞从大衣兜里摸出一个白色的药瓶,从中倒出两粒药,又递给她一瓶水,“晕船药。”
倪香喝药的时候陆飞看着她滚动的喉咙解释说:“佛教说放生可以为自己及自己的子女积功德。”
倪香的喝水的动作一顿,如鲠在喉。
他还在继续说:“这是港城的一个传统风俗,捕鱼的人放生gui,航海必归。”
说完,他看了倪香一会,转身去Cao控船。
他们没有走远,只开到了离海岸十多公里的地方,陆飞把渔网撒下,扔下浮标,黄铜色的坠子随着船的行驶落入海中。
倪香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够收网。”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眩晕,捂住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等一到两个小时。”陆飞抬头看了眼天气,拉着她走进了船舱,他从储物柜里找出一条毛毯给她披上,“凑合着用,忘让人更换了。”
倪香捏住毛毯,揉了揉鼻子,“我没事。”
陆飞四处望了望,发现床上的电暖机不知去向,他干脆脱了大衣垫在床上,拉着她在那张陈旧的上床坐下,“我去给你弄点热水。”
转身的时候结实的手臂被一只很柔很软的掌心抓住,他回头,倪香立即站起来勾住他的脖子,她垂下眼睫,看着面前那两瓣薄唇,轻笑,踮起脚蜻蜓点水。
他一怔。
倪香道:“我觉得这里不错。”
陆飞眼中炸开惊喜,他用力扣住她的腰,滚烫的气息扑在脸颊上,咬牙切齿:“当真?”
“真。”
今天有偏离东南风,那船随着海浪可劲的摇摆,滚烫的气息交换,船首一摆,船艏冲破幽谷,深入许久未探索的海域,海面上白色的浮标被海风吹的上下摇摆,捏住红尖,浮标向上耸立,高挺云端。
……
陆飞的头靠在她的肩窝里,手里的纸团随意扔在地上,“差点折磨死我。”
倪香拿毛毯的指尖还在颤,她盖住,“几点了?”
陆飞被她这话搞破功,又暗自松一口气辛亏这会已经结束了战斗,不然趁早给她笑疲软了,他翻身下来,“怎么,你还想计时啊?”
“爷可是宝刀未老,肯定不比当年差!”
倪香用力拧了圈他的侧腰,“我是说鱼!”
好吧,她对捕鱼还挺感兴趣的。
这船啊,一晃竟过了两个小时。
收网。
陆飞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