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气呼呼地在桌子下踩他的脚。
苏明夏见两人这般的亲热,想到长沙王对自己的不冷不热,心情郁,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强行掩饰,惹得堂上诸人俱是战战兢兢,生怕宴席结束后,五皇子前脚刚走,长沙王妃就迁怒与人,大发雷霆。
几番思来想去后,大夫人向苏仁投以求助的眼神。
苏仁佯装迟钝,与萧林继续打情骂俏,偶尔奚落几句,弄得苏明夏满腔愤怒不敢发泄,只能默默收下。
待到归宁宴吃完,苏家上下俱是Jing疲力竭,苏明夏也是粉面含霜,愤愤不平地瞪看着潇洒自若的五皇子和苏仁,敢怒不敢言。
萧林收到她的愤怒,却是不当一回事,吃完茶水,对苏仁道:“厅堂憋闷,陪我去院子里走一圈?”
“今日是三娘子的归宁宴,依着规矩我得留下来陪三娘子喝茶说话。”
苏仁意味深长地说道。
萧林看向苏明夏。
苏明夏不敢招惹五皇子,急忙道:“我也觉着憋闷,正想去院子里走一遭。”
随即,三人欠身离席,在一干侍女、仆从的簇拥下,漫步庭院。
……
为了今日的归宁宴,苏家可谓不惜血本。
三人才入湖心亭,尚未坐下,便有十余个仆人鱼贯而入,手中铜盘堆着小山般的冰块,铜盆放在锦幛后,任冰块在烈日下缓缓融化。又有婢子搬来三架扇子,不断地抽拉着,饱含水汽的凉风吹动锦帐,散去了一夏的酷热。
对苏家的这些款待,萧林安之若素,与苏仁一道坐下后,对一旁局促不安的苏明夏漫不经心道:“你也坐下吧。”
苏明夏心中磨牙,嘴上却得附和,干笑着坐在贵妃榻旁:这些本是苏家为我准备的,如今却成了你们这对狗男男的舒服!
萧林见苏明夏心有不满,故意看了眼左右,道:“你们且都下去,我有些贴己的话要同长沙王妃说。”
“可是——”
外面日头晒,苏家奴婢有些不乐意。
萧林唇角泛过冷笑,奴婢们连忙退下。
奴婢退出后,萧林也换了颜色,与苏仁亲昵的同时,对苏明夏道:“三娘子如今可是得偿所愿?”
“妾身愚昧,不懂五皇子的意思,还请明示。”
苏明夏故意装傻。
萧林笑了笑,拿起一串葡萄,一颗颗的摘下来喂给苏仁,一边喂一边说:“晚上也吃葡萄好吗?”
“三娘子面前,你也好意思提这些不正经的事情。”
苏仁扭捏地说着,没有拒绝萧林送到口中的葡萄。
恩爱落在苏明夏眼中,惹来老大的不开心,女人摇着扇子,哀声道:“满意又如何,不满意又能如何?我不过是个庶女,能够嫁入王府,成为王妃,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也该心满意足了。”
“如此说来,便是有怨了。”
萧林将吃了大半的葡萄放回原处,嘲讽道:“你这类人,本王见过太多。卑微时谦虚谨慎,富贵后趾高气扬。内心自卑又心胸狭窄,常因为一丁点的不满,就长出丑恶的杀意。”
说到此处,他故意顿下,对苏仁说:“你是不是也觉得今天的她和你之前认识的她判若两人?”
苏仁不言语。
萧林遂捏起他的下巴,故作傲慢道:“回答我!”
苏仁见他又发病,只能附和道:“三娘子没有变,她从来都是这样的。”
“真的吗?”
萧林看了眼苏明夏,道:“若非你为她出谋划策,她不会有今日的富贵,但她今日归宁,却是一派傲慢姿态,分明已经富贵忘本。”
“王爷多虑了,”苏仁态度谦虚地说道,“三娘子只是心思重,并非忘本之人。”
苏明夏也道:“五殿下,您当真是误会我了。”
“误会?”
萧林笑了笑,起身远去,道:“既然你坚信她不会忘本,那本王不妨让你们好好谈一谈!”
“王爷……”
苏仁做出诚惶诚恐的姿态。
苏明夏更是一派无奈,对苏仁道:“二哥,五皇子近都是这般模样吗?”
“自皇上允了我与他的事情后,豫章王府便彻底清净了,”苏仁道,“初开始的时候,他喜欢这难得的清净,但日子久了,却开始挑刺寻事,时常……”
苏仁叹了口气,道:“纵然府中上上下下都将他服侍得妥妥贴贴,到底无法让王爷寻回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感觉。”
“如此说来,王爷方才是……”
苏明夏果然咬了苏仁的饵。
苏仁不觉悲凉,沉色道:“毕竟是天潢贵胄,哪那么容易放下权力。若不是太子突然薨逝,他说不准已经……三娘子,他日豫章王府若是大变,还请你务必让王爷在皇上面前为殿下美言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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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富贵必忘本~
顺便,长沙王并不爱宅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