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苍白却充满了喜悦,老妇人紧随其后,笑得皱纹舒展,但看见对方怀里抱着的东西塞纳脸色骤白。
团聚
那是一个女孩子,扎着一个小辫,眼睛又圆又亮,rou呼呼的笑脸有两个浅窝,穿着粉红色的小裙子,上面画着她最爱的彩虹小马。
这不可能!
塞纳后退两步。
这对老人的女儿早在四十年前就已经因为事故去世了,他们之所以来到这个偏僻的镇子也是为了缓解丧女之痛,塞纳仍记得他们聊起女儿时无限的眷恋,那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是岁月所雕下名为思念的枷锁。
塞纳之前并未在他们家里感受到孩童灵魂的气息,猜测那个孩子或已归于我主,以天使之姿翱翔云端。
而眼前的景象无疑是一记重锤,塞纳的手脚顿时有几分冰凉。
“塞纳,来看看我们的女儿,我们曾经给你提到过的。”老妇人上前两步,那双空茫的眼中倒映出塞纳Yin沉的面庞。
“她是不是很可爱,就像我说的那样。”
塞纳后退了一步,目光转回女孩子身上,察觉到塞纳的目光,她以一种极度僵硬的方式转过头,一点一点上挑自己已经弯起的唇角,让那个笑变得更大更不真实。
塞纳感觉自己能听见她因为扭曲Cao纵自己身体发出的“咯咯”声响,仿佛关节的牵绳在别人手中。
“叔。叔。你。好。”
这声音完全不像是女孩子,像是两块铁砂磨蹭发出的噪音。
两位老人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仍带着迫切的欣喜渴望得到塞纳的肯定。
塞纳却冷静了下来,慢慢退到门边,将手放进口袋掏出一个小瓶:“神父借我的东西我还没还给他,我一会儿再回来。”
看见塞纳手上的东西,女孩的眉头厌恶地皱起,连鼻翼都蜷了起来。
塞纳心中觉得好笑,一边拉开门一边道:“叔叔就不必了,真要算起来,你比起我年龄可还要大不少呢。”
随着门重重一声,塞纳已经站进了半黑的街道,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光明暗闪烁。
周围不同以往,这是不详的一夜。
塞纳倒退着远离眼前的屋子,手紧紧攥着那瓶圣水,他哪里能想到这趟旅行如此多舛。
留在屋子里的只有两包烟,塞纳立刻决定离开这里免得惹上什么自己摆平不了的事。
有那么一瞬,塞纳为以诺感到担忧,他不知道要不要折回去提醒这个有些暴力的神父今夜恐怕会发生什么不详的大事。
但看那已经被黑暗淹没的街道,塞纳真担心自己走不了两步就会碰上邪灵大军当场暴毙街头。
尚未下定决心,一个影子猛然扑过来,吓得塞纳手一哆嗦差点扔掉手中的圣水。
“拜托你,拜托你了,劝劝我的孩子吧!”
拦住准备离开的塞纳的是老巴里,这位老鬼魂脸色惊恐,试图用自己无形的手拽住塞纳。
“只有你能帮我了,只有你,”如果可能巴里恐怕已经哭泣着跪求塞纳了,“只有你能看见我,就算你不亲自去帮我的孩子也求你发发慈悲去找神父,让神父劝劝我那个蠢儿子。”
塞纳心烦意乱,但没有无礼地拒绝:“你先说一说吧,我看情况,毕竟我还有下一趟车要赶。”
“好好好,”老巴里忙不迭点头,“就在刚才,店酒吧里来了一个陌生人,他自称能让死者回生,只要他的至亲之人提供一滴鲜血即可,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我已经死了十年了,我的灵魂也已经流落了十年了,但我那个蠢儿子相信了,他立刻就给了那个家伙一滴血,不一会儿他就从外面领了一个人回来,和我一模一样,天哪,我还在这里呢!”
老巴里的脸上满是惊恐:“这是不详的预兆,那肯定是什么邪恶的玩意。”
塞纳听着,不发一言。
没有得到回应,老巴里满脸不安:“你不会……不相信我吧……”
塞纳沉默片刻,看了一眼那对老夫妇的房子:“我相信。”
为了避免多余的麻烦,塞纳沿着大路返回,路灯随风摇摆,影子时长时短,如同不安的心跳节奏。
一路上他看见了好多在家门口喜极而泣的人,那些被拥抱在怀中,眼神空洞的家伙难道就是被称为带回来的死者么?
前几天都没有感觉到只能说明这是在今天突然发生的事件,看情况已经准备了相当一段时间了。
这样可怖的邪祟之事……竟然没有丝毫察觉,塞纳为自己的迟钝感到羞愤。
在一家人前塞纳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小身影,那就是先前在医院里玩耍他头发的鬼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藏好,塞纳明显察觉到了邪恶的气息。
这些东西肯定是从地狱里来的。
塞纳手脚发冷加快步伐,推开酒吧门的瞬间,塞纳看见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的酒吧老板。
“爸爸……对不起,对不起,那天我不该赌气让你一个人去送酒,不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