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木,却想不明白姜珵为什么要离婚。
跟宋玲玲道了别,电梯往傅时衍所在的楼层时,她还在想姜珵这样做的原因。刚出电梯,思绪便被楼层里异常焦急的气氛打断。骨科的康复病房,住的病人一般不会有突发紧急症状,平日里医生固定时间查完房就不会再专门过来,护士也是到点才过来打点滴给药,所以走廊里基本不会有医生护士匆匆忙忙的身影。
但是这会,护士推着病床连走带跑地往走廊另一头去,病床的轮子摩擦地板发出的声音,唰唰唰地在走廊里回荡着,听着很是让人心慌~~~
不明状况的家属们一脸懵逼地探头出来看热闹。
程嘉琬原地听了一会儿家属们交头接耳的声音,才知道是病人家属因为跟住院部的值班医生起冲突,拿刀砍了两个医护人员还有一个在值班室询问病情的病人。
傅时衍几分钟之前给她发微信问她什么时候到,说在医院待到快吐了,想去问问医生可不可以出院。她当时因为跟宋玲玲说着话,就回复说还要再等一会儿,之后他回了她一个自力更生的表情包。
记起这回事,程嘉琬嗓子眼都吊起来了,连招呼都忘了打,就慌乱着往傅时衍的病房里跑。病房的门关着,她直接推门进去,看到病房空无一人的瞬间,大脑一下就空白了,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程嘉琬抖着手拨了傅时衍的电话,通是通了,但是没人接。
她抖着手,又拨了一通,没捱到通话自动挂断便崩溃了。手上的东西一样也没放,抱着就往门外冲。医生的值班室在走廊的另一头,程嘉琬过去的时候,故意伤人的病人家属已经被保安制服,受伤的医护人员和病人也已经被赶过来的医护人员送去抢救,虽然没了施暴者和伤者,但现场被暴力移位还没来得及恢复原样的桌椅以及溅射到地板和墙壁上的血迹已经充分证明了方才这里发生的一切有多触目惊心。
被好奇心驱使着过来瞧热闹的病人家属,看过现场后便直摇头,“真是造孽。”
“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下这么狠手。”
“对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可能吵着吵着就冲动了,有些人性格确实比较容易冲动。”
“都带着刀来的,明明就是蓄意好吧,关冲动什么事。”
“最惨的是那个病人,本来跟他没什么关系的,只是去值班室问下自己的情况。”
“他是想劝架的,没劝住,反倒自己挨了。”
“听说是拄着拐杖直接被踢翻,然后接连被砍了五六刀,当场就晕过去了,浑身都是血,也不知道能不能救过来。”
“可怜,听说才结婚不久,老婆天天下班就来陪,也不知道等会来了知道自己老公被砍了会不会崩溃。”
“哎呀,真是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
条条框框都跟傅时衍再吻合不过。
程嘉琬抱着怀里的东西,一步一步往病房里走。她仍是不相信傅时衍会这么倒霉她觉得凭借傅时衍的聪明才智,即便遇上了伤医事件,也不应该避免不了最坏结局的发生,可走着走着,腿就软了,手里的东西散落到地上,保温瓶随着“咚”地一声,骨碌碌在地面滚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停下来......
蹲下的一瞬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滴到地面。
她隔着朦胧想要去捡方才散落的东西,却发现已经有人在她之前捡起了保温瓶。程嘉琬顺着那人的脚往上看,从脚到拐杖,只看到腰便倏地低下头去捡地上的百合花束。
盛开的百合花花瓣因为摔落时候的重力,好几瓣都被摔伤了,浅棕色的伤痕印在粉白的花瓣上很是显眼。她蹲在地上,机械地用手去整理那些被摔伤的花瓣。
“央央~”
傅时衍冲她伸出手,“回去了。”
“你先走。”她盯着百合花的花瓣,声音里带着些微的鼻音,“我弄完就回去。”
“回去再弄。”
“......”
“我妆花了!!!!”
“我知道。”他刚一回病房门口,隔壁的老太太就告诉他,他太太在那边,好像在哭。
傅时衍有些艰难地蹲到地上,轻声诱哄,“我看看?”
“不可以,很丑。”
“嗯。”
这声“嗯”不在她的意料之内,程嘉琬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真的很丑吗?”
“是你自己说的。”
她执拗起来,“那我现在到底丑不丑?”
“有点狼狈” 他伸手一点一点给她擦眼泪,突然停下来,很郑重地说道,“但是我喜欢的是程嘉琬,又不只是光鲜亮丽时候的程嘉琬。”
表白像龙卷风般来得猝不及防。
程嘉琬在那一瞬间完全忘了思考,任由着傅时衍牵着她的手领着她站起来,再带她回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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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衍还是把那束摔得有点惨的百合花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