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着我。
插在口袋里的手,指间不停的相互摩挲着,我有些烦躁不安,最后干脆一把拉起了衣服上的帽子罩在头上,把所有危险的连接一刀切断。
电影散场时,双手已经汗得shi热粘稠。我像只乌gui一样把身体藏在衣服和帽子里,低着头自顾自地朝出口走去。
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回头,出了这扇门你和他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陶樱大概没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冷漠,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一前一后走了会,在出放映厅门口时,他主动从身后拉了拉我的衣袖。
“嗯?”我回头看了一眼,冷冷地问了句:“有什么事吗?”
“一起吃个午饭吧,我们去吃火锅。”他眼带笑意,引诱着我的肯定回答。
我记得他最喜欢吃火锅,而且每次吃完总要抱怨一身的火锅味。我们俩一样的喜欢涮黑毛肚,他不喜欢羊rou不喜欢香菜,跟他一起时还不能吃虾滑,因为他对虾过敏……
但我还是喜欢和他一起吃火锅。腾腾的热气扑得人似醉非醉,一起煮一起吃,有种一家人的错觉。我曾经想,哪怕一辈子不吃虾滑,我也愿意。
去年的春节我们两一起度过的。两个形单影只在外漂泊的人,在家家团圆时搭了个伴,相互取暖。
其实准确来说,我们只是除夕夜一起吃了顿火锅,然后大年初一约着一起看了场电影。但这足以让我温暖快乐了一个假期。
他不知道的是,去年我是刻意留下来陪他的。
春节放假前那会,同事们一个个归心似箭,积极地讨论协调着休假安排,只有他漠不关心。在公司统一帮大家订票的信息汇总表格上我仔细看了一遍,没有他的信息。
“过年不回家吗?”我装作路过顺口问他。陶樱微微摇头,喝了口咖啡埋头继续工作。然后我找行政部同事从表格上划掉了我的名字。
他好像从来不太愿意提及家里的事。他不说我也没问。我曾想,如果他缺少一份温暖,我可以给他双倍的慰藉。
可是如今,他已经不需要我的慰藉。
“不好意思,我约了人。”恍惚了两秒后,我还是清醒地拒绝了。
陶樱期待的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异色,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然后垂下了眼帘。他脸上写着rou眼可见的失落,自言自语般地呢喃道:“这样吗……”
以退为进是他惯用的伎俩,即使被识破也不影响它的效果。因为人们往往见不得美人受委屈,只要他一蹙眉一抹泪,天上的星星也恨不得摘给他。
正在我意志薄弱差点妥协时,电话铃声如同一盆冷水,浇醒了我那些多余的怜惜。
“喂,好的,我马上就来。”我对着电话胡乱地编了两句,然后转头跟陶樱说了声“再见”,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出去。
在越过他跟前时,我明显感受到了那份被抛下的失望和委屈。
坦白的说,除了一丁点报复的快感,我很清楚,我给的这点微不足道的难受,很快就会有别人帮他抚平。
所以,再见吧陶樱!
作者有话说:
13
“哥们,你刚刚瞎说什么呢?”
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胖子,告诉我他被拖着去亲戚家拜年下午不能出来开会了。
真是天道好轮回,刚刚拒绝了人,立马就被人拒绝。
我一个人在商场里无聊地逛了会,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滚回窝里整理资料继续写ppt。
其实当编辑还是不错的。虽然赚的跟销售不能比,但是好歹受人敬重。销售在外面小心翼翼察言观色好不容易签回来的客户,到了我们跟前都是恭恭敬敬地一口一个“老师”。
除了那么一两个例外,在甲方市场部做公关媒介的基本都是情商高、会做人的角色。从年三十开始,手机里络绎不绝的祝福信息,一度让我怀疑我才是甲方爸爸。
我翻出手里所有客户的联系方式,给还没有互动的客户认真补上新年祝福。这些人都是今后的衣食父母,先拉个好感,年后还得一一拜会。
翻到蒙宁这个名字时,我犹豫了一下。毕竟是个目标大客户,想了想最后还是给她发了条祝福。
对方几乎是秒回——“哪天出来吃饭?”
在我还没想好怎么回她时,第二条信息又来了——“听说他结婚了,新郎不是你?”
这女人就是那个例外——非常自我,超级毒舌,情商值为负。如果她不是某龙头电商的市场推广部经理,我才懒得睬她。
电商爸爸财大气粗向来出手阔绰,蒙宁之前是陶樱的大客户。回想起这个人来,又是一段屈辱史——
为了陶樱我曾经不惜牺牲色相。
那会他还只是个普通的高级销售。有天他靠在我办公桌前又是叹气又是皱眉的,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说吧有什么事,天塌下来我也会帮你扛着!在我展现男子汉气概、一番关切之后,陶樱委婉地告诉我这个月业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