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虚扶在舒铖腰上,怕舒铖还会站不稳。
舒铖听了差点把白眼翻到天上去,脸上因为害羞而产生的灼烧感也消失了大半。
他从许旸帆怀里挣开,被踩的那只脚还是很疼,舒铖怀疑踩他的人至少有五百斤——但他还是忍着疼,一言不发地,朝着人少的地方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俨然一副我懒得理你的样子。
许旸帆低笑了一声,跟了上去。
许旸帆几步追了上去跟舒铖并排走:“你给我的带的早餐呢?”
舒铖淡淡地瞥了身边的人一眼:“你还没吃?”
“你都没送来我吃什么?”许旸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没买。”舒铖不看他,“起晚了,来不及去买。”
“那你手上拎的是什么?”
“……”舒铖停下脚步看着许旸帆,“喂狗的。”
许旸帆被气笑了:“舒铖,没记错的话,我可是你学长。”
“我对长辈历来没礼貌。”舒铖说完就继续往前走,脚下的疼一阵一阵往他心尖上钻,疼得他有点烦躁。
许旸帆是真的被气笑了,不知道舒铖在别扭什么,说话也一点都不客气。
“我来拿吧。”许旸帆伸手去接舒铖手上拎着的袋子,看他走路还是有点不正常,又问,“你脚怎么了?扭到了?”
“没。”舒铖把手让了一下,不让许旸帆拿走袋子。
“我背你。”许旸帆停下来,伸了一只手拦在舒铖前面。
这个人大白天的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舒铖吓了一跳,许旸帆见舒铖盯着他不说话,又笑着说:“不让背就把袋子给我。”
舒铖没说话,赶紧把袋子交了出去,不知道怎么的,心脏却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许旸帆接过装着三明治和果汁的袋子:“去看台吧,吃完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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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坐在了昨天的位置上。
“你脚真的没事吗?”许旸帆一边拆三明治一边问他。
“没事,被踩了一下,还没断。”本来舒铖也以为是扭到了,但是现在脚上的疼痛已经有慢慢消散的趋势,应该没什么大碍。
许旸帆咬了一口三明治,又说:“能请你帮个忙吗?”
学生会主席还有请他帮忙的时候,舒铖心里小爽了一下,问:“什么忙?”
“想请你帮忙拍下照。”顿了顿,他又接着解释,“今天我们这边安排值班拍照的同学发烧请假了,你不是刚好也工作性质相同,又带了相机。”
舒铖没说话,只在想怎么最近那么多人发烧?
想了想许旸帆又补充:“放心,不白干,包你今天全天的工作餐。”
“我们学院也包工作餐。”舒铖说,“我一个人吃两份干嘛?”
“……”许旸帆又问他,“那你想要什么报酬?以身相许你看行吗?”
现在的学长都那么不正经吗?
舒铖咳了一下,又说:“我又没说不帮,拍个照还要什么报酬。”
“行。”许旸帆放下心来,想了想又补充说:“你过来我们这边吃饭吧,工作餐随你挑,我买单。”
舒铖瞥了许旸帆一眼——那么了不起?
“不用,大家吃什么我吃什么就行,不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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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许旸帆又确定了一遍舒铖的脚真的没事儿之后,两人才分开各回了各的岗位工作。
其实拍照对于舒铖来说,本来就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忙。他绕着运动场溜达了几圈,除了拍一些自己学院的运动员,又拍了些别的Jing彩场面,留着给许旸帆交差。
当然,除了拍运动员,舒铖也会拍一下前台后勤的工作人员。
他眯着眼,把脸贴近取景框,对着运动场的主席台把镜头拉近——主席台是最忙的地方,一天到晚什么通讯稿、紧急通知、失物招领都找主席台,人来人往。
舒铖双手稳着相机,左右缓缓平移,寻找最佳角度。
却不想,移着移着,许旸帆的脸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镜头前。
舒铖离着许旸帆很远,但从许旸帆出现在他镜头前的那一刻起,舒铖就这么端着相机没再动。
相机里的人身姿挺拔,站在主席台上,主席台上放着几张办公桌,桌上立着几支麦克风。许旸帆就静静地立在桌边,手里还把玩着一支麦,大抵是在工作,许旸帆侧着脸,嘴唇微微抿着,在听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舒铖放下相机,有些可惜地想——又变成冰山脸了。
但他突然有点想拍一张这样的许旸帆,工作着的许旸帆。
于是舒铖又把相机抬起来对着许旸帆,这次他把焦距拉得更近了些。
没想到,就在舒铖按下快门的前一秒,许旸帆突然扭头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他从镜头里看他。
他们隔着镜头对视。
人海十万里,众人皆平庸,唯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