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人皆知女子难缠,可是也常言道床头吵架床尾和。男女之间的那些痴缠不解的,最终也不过雨后天晴。
顾及着方姝的身子,两个人自然没进行到最后,可是也够方姝身软无力了,双目恶意瞪着那食饱餍足的人,看着他去拿了干净的被褥换上,又将她抱到水房温柔的擦拭,除了周身的黏腻汗渍。
方姝一身清爽无力的缩进被窝,便底气十足的下了逐客令,道:“君今日还是不要入屋了。多日不曾处理公务,怕已是累然于身,妾日后尽当做贤妻良母,再不扰了君的大事。更不敢坏了君的身子。”
这一番话语明显是说:以后您干您的大事,可别来扰了小女子的清净。
沈落奚自然不会跟她计较这点小气性,自从生产时知道了当年夺了她清白的人就是他,方姝便没停了折腾。都说女子孕期脾气不大好,可是这脾气不大好却淋漓尽致的释放在了生产后。不时的捶打他一番,或者说着扎人心肠的话,隔三差五的就要作弄一番。
偏生沈落奚都甘之如饴的受了,还是美滋滋的受了。
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甚至心底都是自己的,这便是世上最圆满的事。让她想办法发泄些怒火和委屈,自然也是应当的。甚至几次午夜梦回,他都要窃喜自己的先一步。
早间起身已经熬了汤水,以免方姝起身时嘴里失了味道。早膳这都是些养身清淡的粥品居多,都是按照少甜少盐的古法制的,方姝吃的味同爵蜡,还不如起身时喝的一碗甜水可口。
早间吃饭不见沈落奚,方姝喂孩子时依旧不见沈落奚,甚至晚膳都没见那男人。
这段时日她见到了这男人极尽无赖的一面,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掀不开,不管她怎么扭打放狠话,他都不撒手的。如今怎么这么乖了,半夜都不见人影。
方姝正辗转反侧之间,屋子外面有孩子的哭声,两个孩子一个哭得震天鼻涕眼泪不顾的流,另一个看妹妹哭,自己也瘪着小脸嘤嘤的流泪,nai娘怕哭坏了两个小姐,只得抱了孩子前来了方姝的屋子。
见方姝开了门,两个nai娘差点跪下,她们惶恐道:“夫人,两个小姐半夜哭个不停,奴婢门实在没办法,只能抱过来了。”
沈大人早就吩咐过,过了天黑,如果不是要紧事是不许带孩子来扰了夫人清净的。夫人身子弱,一下子又生了双胎,按道理是要做双月子的。所以她们极怕大人回来杖责了她们。
“先进来吧。”方姝让两个人进来,关上门,将两个孩子并排放在了床上。刚才还嗷嗷哭得肝肠寸断的小女儿便止了哭声,睁着俩葡萄一样晶亮而大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娘亲,不时抬手想抓娘亲的头发。
nai娘见两个小姐都不哭了,开口道:“看来两个小姐是想夫人了,这才刚瞧见夫人,就笑起来了呢。”
方姝听的开心,却也道:“她们还小,有劳二位ru母招呼,若再遇哭闹,便尽可抱来就好了。”
nai娘犹疑着答道:“不敢惊扰了夫人歇息。”
知道这是沈落奚的命令,方姝道:“不用管他,又不是他生的孩子,哪有不能让我们父母相见的道理,有事我担着。”
两个nai娘跪地称“是”。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夜方姝心里总是隐隐不安的,她看着床上的两个女儿,不时陪两个女儿逗笑一番。两个女儿也是,一旦看不到方姝就哭,就连睡着了也必须香香的母亲在身旁。
nai娘拿了小姐需要的尿布和小衣守在了方姝的床边。
与此同时,御书房的皇上也在怒火攻心,他看着面前高高的奏折,眉头紧皱。一旁侍奉的宦官端来下火的清茶,皇上看了一眼下面跪着一言不发的沈丞相,气的直接打翻了茶碗,滚烫的茶水全部泼洒在沈丞相的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就黏连在他背上,男人也是纹丝不动。
“你当真要辞官归隐?你才正直壮年,你让朕的江山交给谁,你让外人如何说朕?”皇上Yin恻恻的道。
如果沈落奚辞官,百官和百姓都会以为是皇上逼的他辞官,觉得他功高盖主,要打压他。不管是史官还是别人,都不会对这件事有什么好的评风。
虽然沈落奚功高盖主是事实,结党营私也是事实,但是没人能动,没人敢动啊。
就算是现在,他在御书房跪了整整一天,皇上心里百转千回的兴奋,也不敢轻易下了命令,让他退隐山林。
背上被滚烫的茶水烧熟一样的烫着,沈落奚眉头微皱,却没有出声喊痛。他坚定的又跪着磕了一个头,继续道:“臣已下定决心,臣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尤感匮乏,恐时日无多。家中妻子也刚生幼·女,为了长久之计,臣决议归隐山林,修身养性,做那闲云野鹤,妻女绕怀之乐。”
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就一句话:我累了,不想把持朝政了,权力都还给你,你放我回去跟妻子女儿逍遥自在不好吗?
近侍又递了一碗热茶,皇上拿着的手都在颤抖,气的又要摔茶碗,可是眼睛转了一圈,最终狠狠地摔在了近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