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重建莫邪族的铸造场。”
“我知道,这么做对天狼而言不大厚道,所以想征询你意见。”
昭炎笑了笑:“就这事儿?”
长灵觉得他反应不大正常,想了想,加重语气,正色道:“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听,我说我要在青丘建莫邪族的铸造场。”
“本君耳朵不聋。”
昭炎依旧是那副散漫不羁的腔调:“你想建便建,这是青丘国事,你不需与本君商量。”
“你当真这么想?”
“自然,本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时骗过你。”
长灵道:“我不明白。”
昭炎轻笑:“不明白什么。你觉得青丘建铸造场,对天狼是威胁,不明白本君为何会毫不在意,是么。”
“难道不是么?”
“当然是。”昭炎眸光清明而犀利:“这事儿如果换成其他人来办,本君第一反应或许是要削了那人脑袋。但你不一样,为了你,本君愿意更理智更冷静的思考一些事情。本君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深知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亦深知,身为国君,最要不得的就是刚愎自负与故步自封。仙州内大小部族成百上千,就算没有莫邪,也会有其他Jing于铸造术的部族崛起。就如数千年前狼族还在寒境内流浪,狐族还在水族□□下卑微生存一样。与其这先机让旁人占了,冷不丁在后面插本君一刀,还不如给你占。再说——”
他眉梢一挑,露出点促狭笑意:“连你都是本君的,本君还怕青丘上天不成。”
长灵本来有些感动,见他没两句正经话又开始不着调,重重一哼,便别过头去看平台外的湖水,不想搭理他。
经过宫人们奋力打理,湖面上枯草被清理干净,已然新长出一大片碧油油的灵草,盎然丰茂。日光穿过交错的枝叶洒落在湖面上,搅弄出一池粼粼波光,遥遥望去,如一池碎银在晃动,春明而景和。
长灵望着一丛丛随风摇动的灵草,嘴角不由慢慢一挑,这桩重担卸下,只觉身心前所未有的轻松。至于以后的日子,以后再说吧,他第一次不想想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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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殿中缠绵了两日,第三日,昭炎正式班师回天狼。
长灵站在城楼上,一直目送昭炎彻底消失在远处官道上,方和溪云一道往回走。
“本帅已和族老们商议好,三日后,正式举行狐帝册封大典。”
长灵点头,听他后面的话。
果然,溪云停下脚步,望着远处,肃然道:“依照狐族规矩,每一任新狐帝继位,都要祭告宗庙祖宗,并到前任狐帝灵前祭拜。博徽失德,已被关入宗祠思过,自然是没有资格享此殊荣的。”
长灵轻扯了下嘴角,道:“我明白,你不就是想说他有资格么。”
溪云皱眉,显然依旧不满眼前少主对待生身父亲的态度。自从知道当年旧事,他知道自己也没资格指责长灵太多,便紧绷着脸道:“这是规矩,任何人都不可废,就是做做样子,少主也得去。”
长灵大为稀罕的看着他。
“好啊,我去就是了。”
这次换作溪云意外。他本以为今日要大费一番周章,软硬兼施,才能把此事搞定,完全没料到长灵会如此轻易松口。
“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边境守军,必须摘掉那面绣着彦字的肩章,我需要边境守军做整个青丘的铜墙铁壁,而不是他一人的私兵。”
溪云沉默稍顷,道:“此事何难。少主若得空,本帅正好有件遗物,要交与少主。”
两人直接到了边境守军大营。
溪云让长灵在外面等着,他自己则走进屏风之后,取了一只长条形的宝盒出来,长灵一看到那宝盒,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因当年他偷偷溜进首阳殿时,就是从这只宝盒里看到了那件刻有他生辰八字的软月灵甲。母后说,那是那个人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虽然生辰之夜,他并没有收到那所谓的生辰礼物,只收到一只冷冰冰的血玉项圈。
溪云将宝盒放到案上,道:“这是本帅在整理博彦君上遗物时发现的,想来,应当是君上补给少主的礼物。少主看了,自会明白。”
长灵盯着那只宝盒,感觉记忆一下又穿回了那天晚上的首阳殿中,好一会儿,才伸出手,轻车熟路的解了封印,打开盒盖。
盒中并非金银珠宝,亦非灵宝法器。一面银线绣成的肩章,静静躺在盒底,只是上面绣的字不是“彦”字,而是一个“灵”字。“灵”字并不完整,缺了右侧小小一个点,显然是绣字的人有事耽搁了,以至于这件残次品尘封在盒中整整两百年。
长灵一愣,手指有些颤抖的从盒底取出那面肩章,盯着上面的字,久久说不出话。
溪云道:“这肩章虽有残缺,但博彦君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边境守军未来如何,理应由少主决定。只是,边境守军由博彦君上一手创立,惯例便是自君王名讳中取字做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