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刨动四蹄,发出嗬嗤嗬嗤的声响。昭炎盯着这座死寂的城楼和上方漆黑的夜空,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口翻滚的火气,调转方向,往城外玄灵铁骑大营奔去。
守城士兵知他身份,不敢阻拦,连忙开门放行。
云翳和贪狼正在军中小酌,听得昭炎回来,吓得连忙丢了酒杯迎出去,同时问:“君上怎么回来了?可是有事?”
昭炎Yin沉着一张脸,冷冷道:“怎么,这是本君的驻军大营,本君还不能回了?”
说罢,也不理会二人,径自进了帐。
贪狼小声问云翳:“君上怎么了,这是和小狐狸吵架啦?”
云翳没好气瞪他一眼。
“休要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你没瞧见君上那脸色,还有身上穿的衣服,摆明了是被小狐狸从屋里赶出来的。”
话音刚落,帐门一掀,昭炎又走了出来,沉沉望着两人,眼睛红得吓人。
贪狼吓得赶紧低头行礼。
“人可提过来了?”
空气静了半晌,昭炎冷冷问。
云翳忙道:“遵君上吩咐,今日傍晚就已提到,现在就关押在营中。”
“立刻提来见本君。”
“是。”
一刻后,禹襄被带到了中军大帐内。
他手脚锁着镣铐,长久被关押在Yin暗处,脸上胡渣不及清理,面色也憔悴不少,但背脊却始终挺直着,目光也算清明。
“见过君上。”
禹襄因感念那三城之恩,对昭炎一直还算敬重。
昭炎摆手,云翳自觉退下。
“本君特意让人押你到这儿的目的,你可明白?”
昭炎敲着案面,慢慢开口,眼神始终冰冷无温。
“老夫明白。”
禹襄叹息开口:“君上想必是想询问老夫烧灵灯之事。”
“老夫也明白,君上没将我交与水族处置,而选择留我一命,也是因此缘由。”
昭炎一扯嘴角:“你能明白最好。本君不喜欢兜圈子,你直接说,被烧灵灯烧断的灵根,到底还有没有修复的可能?”
“以前或许有,现在……只怕不易。”
“怎么说?”
禹襄:“被烧灵灯烧毁的灵根,会化作破碎的灵息留存在灯芯的法阵中,如果能收集全这些灵息,以Jing纯灵力慢慢呵护,兴许有复原可能,虽然那也是极艰难之事。但问题是,烧灵灯早在百年前就已碎裂,碎片散落仙州各地,想要收集齐全谈何容易。何况就算收集齐了所有碎片,也不能保证灯芯中的阵法仍是完好无缺的。”
昭炎俊脸紧绷着,看不出表情,只问:“你知道的有几处?”
禹襄愣了下:“什么?”
“本君问你,你知道的碎片下落有几处?”
禹襄第一次以不可置信的目光打量昭炎。
此事之艰难,连他这个口述者都觉得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位新君竟然丝毫没有知难而退,反而认真询问起他碎片下落。
昭炎似窥出他心中所想,冷笑道:“事在人为。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本君做不成。”
“老夫惭愧。”
禹襄垂下头,心头莫名一烫,道:“君上可有仙州地形图?老夫愿将我知道的一切消息都告知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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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长灵如常起床。
青鸾立在门外,觑了眼殿内,见果然没有昭炎踪影,不由想起昨夜听到的那阵动静,试探着问:“少主现在用膳,还是等着君上一起?”
长灵道:“我自己吃。”
青鸾便没敢再多问,自去布置早膳。
长灵简单吃了半碗粥和几块糕点,就去湖边看昨日带回来的那些泥土标本。短短一夜,一些未完全枯死的灵草根部已生出几点小小嫩芽。
长灵大受鼓舞,又给灵草们加了些肥料和能够帮助灵草生长的凝露,就带着石头出了门,依旧去城郊查看其它药圃。
昨日药农们因为昭炎的缘故,都躲在自家狐狸洞里不敢出来。今日见长灵独自乘坐云车而来,身边只带着一个仆从,胆子便大了些,先是扛着锄头到田边假装干活,并试着和长灵攀话,听说小少主竟然是为搜集未完全死掉的珍稀药草而来,农户们Jing神大振,纷纷凑到长灵身边,询问补救之法。
长灵自己也忙不完,便耐心给农户们讲解,并示范如何寻找、提取泥土标本。
接连几场灾祸,药圃沦为荒唐,农户们生计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有的农户过不下去日子,甚至开始冒着危险进山狩猎,或采摘珍稀灵草卖钱,此刻见长灵亲力亲为,屈尊降贵的亲自来到这荒草地里采摘标本,有重建药圃之意,无不感动的热泪盈眶。
更难得的是,这位小少主即使对他们说话,也是轻声和缓,犹如春风化雨,丝毫没有王族子弟的架子,与之前嚣张跋扈、肆意毁坏农户药圃的祝龙祝蒙兄弟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