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理由。
甘语的长发用一根发簪挽起来,那根发簪是由整根红玉雕琢而成,颜色和甘语身上的学子制服相得益彰,格外引人注意。
山余多瞧了发簪几眼,才发现发簪最顶端的纹路,隐约构成“白云”二字。
他收回目光,继续往里面走去。
嗯?那个盯着书籍抓耳挠腮的,不就是吏部左侍郎之子?听说是个非常厌恶读书的纨绔,现在虽然坐在椅子上扭来扭去,但视线可一直落在书籍上。
另一个正在描摹字帖的,好像是禁卫军统领之孙吧,一向喜好舞刀弄枪,居然也能静下心来练字了。
心头掀起一阵阵惊浪。
他心头的惊浪,在瞧见伏案苦读的赵侃时,掀起第一波。
这赵侃不学无术的名声,可是和他那幼子差不多的,现在对方居然如此坐得住。而且山余观他浑身气度,没什么太浮躁的感觉,显然是沉下心在苦读的。
山余手微抬,指向赵侃,准备问一问陆钦这是怎么回事,几天时间的功夫,他是怎么把一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教导成这副无心向学的模样?!!
可他嘴角刚一翕动,山余视线余光就扫到了那抓耳挠腮、哭丧着一张脸在读书的山文华。
心头的惊浪,在这一刻达到了最巅峰。
他有生之年,居然可以看到幼子一心向学的模样!
大中午用过午膳,这臭小子居然不是懒洋洋瘫在床榻上,而是坐在桌案前看书!
这臭小子怎么了?中邪了?神志不清了?
难不成陆钦这混账东西,设置了什么古怪要求,一旦山文华不努力学习就不给他吃rou?
他这幼子,估计也就会在五花rou面前折一折腰了。
山余原本打算指向赵侃的手一移方向,指在了山文华身上。
他再也维持不住自己高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状态,声线颤抖到有些狰狞,“这是怎么回事?”
山文华正在埋头苦读。
他现在就是后悔!,万分后悔——以前启蒙的时候,怎么一心只顾着玩,没想着在玩的时候也稍稍听一下课呢?
原本以为大家都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谁想只有他一个人彻底放飞自己,在堕落的路上越走越远。
其他混账家伙以前居然也是学过不少东西的,基础比他要好上许多!
如果处于另一个安逸的环境,山文华估计懊恼后悔一段时间后,他就会重新恢复咸鱼躺的生活了。
可现在,白云书院的学子有一个算一个,都在为了完成任务而努力。
书院没有搞什么惩罚制度,但激励制度一个比一个好,什么特供的糕点,什么特殊的饰品,再到什么特殊的待遇,让人尤为眼馋。
在这个全员努力的环境里待着,放弃的人才是异类。
山文华叹了口气,瞧着还剩下最后几页的书籍,决定一鼓作气把它都翻完!
山文华猛地抬头,眼前一亮,一个响亮而激动的“爹”险险出口。
但在关键时刻,山文华成功刹住车。
——白云书院第二条规矩学风自由之,又一种新型解读方式。
即:学子可以随意挑选自己的学习场合,但在馆藏阁这类地方,一律不许大声喧哗。在保证自己学习之时,也需要尊重别人。
上面这个,是某个学子用自己的惨痛经历为他们摸索出来的。
山文华从凳子上站起来,轻手轻脚走到衡玉他们面前。恭恭敬敬向三人问好后,他才朝他爹挤眉弄眼,“爹,你终于过来书院上课了,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想你!”
他这几天一直想问问他爹,为什么他爹是一介探花,他长兄也是年纪轻轻就高中进士的风流人物,怎么到了他,智商差距就这么明显呢!
山余一听这话,心里头十分慰贴。
别的不说,这混小子来了白云书院没几天,倒是变得挺会说话啊!
山余话中也带了几分真情实感,“不错,懂事了。我和你娘,还有你祖母在家也十分想你。”
山文华压根没听出他爹的真情实感,噼里啪啦就开始抱怨一通。
中心思想就一个——爹,你一介阁老,怎么不从我娃!娃娃时期就抓我的学习呢!但凡您老人家上心些,我现在也不至于如此不学无术。
山余心头所有感动顿时烟消云散,他鼻子都给气歪了。
混账东西,自己不学无术还要赖他没有管教好!
“咳咳。”陆钦压低声音笑,为一场即将爆发的家庭lun理惨剧划下句号,“我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不如我先带你过去讲堂认认路,也和你说说你这门课的一些详细安排?”
衡玉没急着离开,她懒洋洋站在原地,恰好听到山文华在嘟囔,“怎么回事啊,我说得不对吗?我都先说自己想他,服软说了句好话才开始抱怨的。赵侃明明告诉我这个技巧很管用,现在居然失灵了。不行,我得去找赵侃算一算账,他差点害得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