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了很久,完全开始失声,有口不择言的求饶声夹杂着□□在四周的墙壁回荡。
傅家的宅子,设计时,一直是按照傅弦的喜好在设计,象牙白的外观,古朴华丽的哥特式造型,迂曲盘旋高远的廊柱,攀爬着铃兰花和粉红色的蔷薇。
傅弦仿佛在二十一世纪完完全全的复制了欧洲中世纪贵族的奢华,清雅俊逸,让那些即使只能远远围观,看到尖尖的房顶的人也不由自主的心生向往与憧憬。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见过,就是这样一座奢华古朴建筑的侧门口,镂空繁复的双开大门里面,有一个黝黑深寂的走廊,枯骨成群,有锁链敲击出来冰冷恐怖的声音在回响。
宛如人间地狱。
那是阿笙曾经被带去过的地方。
沈知知脑海中闪过一张与傅弦相似的Yin郁的脸,高傲,暴戾,不可一世。
傅弦斜躺在一个酒红色绒布的沙发上,有些微惨白的光芒顺着幽幽入口照射进来,迷离而昏暗,显得他整张脸白的像一张纸,奇异的视角之下竟然有一丝陶瓷般的质感,宛如从油画布上走下来的王公贵族,矜贵Jing致,没有一丝的瑕疵。
他眼神猩红,有些微杀戮的快感隐藏在眼底,嗜血而冰冷,漫不经心的看着将近有棒球棍粗的木棍锤上少女的腿。
“少……爷”索菲亚双腿剧痛,整个下肢已经完全不能移动,眼角有因为挣扎而渗出的血ye,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的残破不堪,满手血污的向前趴着,想要接近沙发上清贵优雅的男子。
“少爷……我哪里……啊——”
又是狠厉的一棍,索菲亚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的腿骨从膝盖处断裂的声音,双手瞬间攥成了拳,极力忍着痛楚。
傅弦摇着红酒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顿,嘴角有残留的暗红色酒滴,看上去妖艳萎靡,眼神带着一种可笑的嘲弄,暴怒被深深埋在了眼底。
傅弦轻笑了一声,在死寂的地下室显得格外清亮,眼眸终于不再漫不经心,而是直直盯着索菲亚,淬了冰一样寒冷。
在宛如地狱般的地下室,依然美丽,纯洁如斯,血污完全沾染不上他一样。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索菲亚整个人从脊背泛上一股不可遏制的冷意,顺着脊柱,直直传上头顶。
“到现在……你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打你吗”
傅弦将红酒杯轻轻搁在身旁纯黑色大理石桌面上,有轻微的磕碰声传来,语气温柔而淡雅,仿佛没有看到满室的血污,和几乎昏死过去狼狈憔悴的少女。
如果不看他几近猩红可怖的眼睛,甚至连Alice都要以为傅弦只是谈笑间达成了一把生意一样轻松。
“什……什么?”
少爷为什么打我……
索菲亚耳朵有一瞬间的失聪,大脑完全无法运转,只是呆滞的看着那个极尽完美的男人薄唇微微启动,残忍嗜血,仿佛下一秒就要啖尽她的血。
“在布拉里斯岛,你是怎么欺负沈知知的……嗯”
下巴被人微微抬起,索菲亚的瞳孔骤然增大,全身上下不可遏制的颤抖着,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啊——”已经几近碎裂的腿骨,被人用皮鞋大力的碾了上去,本来已经疼得麻木的索菲亚,在这一瞬间又感受到了下肢的存在。
傅弦拿着手下递过来的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刚才碰过索菲亚的手指,动作及重,白皙的手背上立马浮现出一道一道红痕,好像索菲亚是什么碰不得的垃圾一样。
表情Yin鸷而狠厉,带着隐隐的杀气。
“这一下,是还你在地/牢里让她遭的那些罪。”
傅弦轻轻勾了下唇角,抬腿放过了索菲亚,索菲亚来不及想前因后果,心头猛然一喜,结……结束了
下一秒语气冰冷而粘腻的响起,透着让人绝望的Yin沉,瞬间将她打进地狱,“下一步……我们是不是应该算算在梧山,你是怎么迷晕沈知知……害她摔下悬崖……”
如果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正视傅弦,一定会发现,那双眸子里燃烧着的火焰,几乎要将人五脏六腑焚烧殆尽,有着极尽的偏执与疯狂,不死不休!
几乎在沈知知醒来的一瞬间,他就在不停的克制着自己的戾气,深深压抑在最心底,在这一刻悉数爆发。
沈知知浑身是血,冰冷的躺在悬崖底下,如果不是梧山那些野生野长的树林,后果会是怎么样!
傅弦连想都不敢想!
如果沈知知死了……
如果沈知知死了……
能忍到她出院这一天才来对付索菲亚,他已经是极限!
愤怒忽然像火山喷发一样不可遏制的窜上傅弦的心头,几乎不想等一分一秒,想要把索菲亚立刻剥皮抽筋,让她给沈知知赔罪!
索菲亚眼前一黑,有一瞬间完全失去了感官,呆滞的撑起身子。
脑海里忽然划过那天在梧山,惨白的闪电,濒死的鱼,呼吸困难,心悸的少女。
喉咙涌上一股腥甜,顺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