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中玉刚才等电梯时,心底都有些急切,好在他演技高明,丝毫未露破绽,依旧与人谈笑风生,还在电梯间里婉拒了客户共进午餐的邀约。
会客沙发前的茶几上,餐盒横向摆成一排,檀中玉好奇地问,“买了什么?”
磬泽上前,“没热气了,我去加热一下。檀总先歇口气。”
“好。”
等磬泽去茶水间热饭时,檀中玉总算腾出工夫来看一眼手机。
正如所料,上午发的那条说要相亲的状态,底下全是一串串的问号和感叹号,好友们纷纷问他是突然想不开,还是突然想开了,几个知道他性向的,直接把他当成骗婚渣男。私聊信息收了一大堆,根本来不及回复。个别性急的,微信上等不到回音就电话轮番轰炸。
未接来电列表里高居榜首的是刑瑞,往他两部手机上各打了十二个电话,檀中玉知道再不回电,这家伙下一秒就要杀过来了,于是拨通了对方号码。
“喂,是我。”
“檀玉玉,怎么回事啊你!有空发朋友圈,没空接我电话?!”
檀中玉听刑瑞在那头咋呼,心情很好地说,“我在公司,刚才在开会。”
“在公司?没出去?那相亲是怎么个情况,你相哪门子亲啊?”
檀中玉嘴角上扬,在好友面前止不住内心的小得意,压低声音说,“当然是和你知道的那位。你想啊,今天上午小金带他过来,正式介绍给我认识,不就相当于是媒人牵线搭桥,撮合我们两个嘛。”
“我……我都不知道你这满脑子到底是封建糟粕还是非主流玛丽苏了。”刑瑞败给他了,不服气地说,“要说媒人,难道不应该是我?要不是我那天叫你过来谈事儿,你能邂逅你那真命天子?”
“是你是你,必须是你。所以我不是邀请你来我公司欣赏真人了吗。”
“算了,还是等你取得阶段性进展再说吧。你装神秘,有人都找到我这里来了,问我和你是不是吹了。”
“你怎么说?”
“我能说什么,还不是只能打肿脸充胖子,说我们两个甜着呢!”
“你是我亲爹官方指定的优质男友,我怎么可能对你始乱终弃?”
磬泽手里拿着在微波炉里热好的餐盒回来,在檀中玉办公室门外刚好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不由得一愣,站住了脚,不知这会该不该进去。
檀中玉和竹马又聊了几句,余光瞧见磬泽杵在门口,便道,“不说了,我饭还没吃。”挂了电话,眼神期待地对磬泽说,“好香啊。”
磬泽走到他近前,打开一个餐盒,送到檀中玉手上,“不知檀总喜不喜欢这个。”
只要是磬泽给买的,檀中玉绝不可能不喜欢,哪怕磬泽就给他买碗白粥,他都会喜不自胜。“是桂花小圆子啊,真不错,很久没吃了。”檀中玉尝了一口,点点头,觉得这甜味刚好符合自己的心境。
磬泽又开一盒,是热腾腾的小笼包,“甜的咸的都买了。”
檀中玉看了一眼纸盒外包装,“这不是楼下买的吧。”
“嗯,我到外面买的。”磬泽走到落地窗前,伸出右手食指,点在玻璃上,“在这里。”
檀中玉端着小圆子来到他身旁,边吃边往下望,“我都不知道这条小路上有这样的店。”
磬泽刚才去檀中玉说的那两层转了一圈,被这里的价格吓到了。随便一家店里的商务套餐就要大几十甚至一两百,还有什么烘焙坊,看着就是一个面包,牌子上写的品名根本看不懂,就看懂了标价,简直让人疑心这儿的货币单位还是不是人民币。
磬泽知道自己眼中的天价餐,可能对檀总而言就是一根绿豆冰棍,甚至就是一根冰棍杆子的事儿,他也不是没想过给檀总买了套餐后,再去小摊上买点煮玉米、拖炉饼回来啃,可又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在哭穷卖惨。
思来想去,磬泽还是在附近一家看上去干净整洁的小店里打包了“平民餐”,他直觉檀总并非那种矫情挑剔的人,不至于讨厌他的“自作主张”。
他见檀中玉吃得很满足,暗暗放下心来,坐到沙发上,开吃自己那份。
檀中玉吃了一个小笼包,忽然有所发现,“我们的包子是不是不一样?”
磬泽迟疑了一下,道,“是。檀总的是虾仁小笼包。”
“你的呢?”
“……就是小笼包。”
“不是说好,我和你吃一样的啊。”
磬泽闷声不响,连吞了两个包子,才说,“这里物价好贵。”
檀中玉状似漫不经心地说,“没事,公司给你发餐贴,每个月,嗯,两千。”
“檀总,我觉得不值。”
“什么?”
“檀总开给我这么高的薪水,把我整个人卖了都不值这个价,我受之有愧。”
檀中玉心道,我哪知道司机的普遍薪资是多少,小金也没跟我说呀。每月一万很高吗?
他道,“我想,在一个地方工作,比起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