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丝毫没有值得回忆的情节,更谈不上苦涩。
他们不在同一个小组,没有共同爱好,同在一个教室三年没有多余交集,所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就连程诺想要偷看遥遥另一端林木森站起来回答问题的背影的奢望,都常常因为林木森不必起立的特权而破灭。
所有的一切都模模糊糊,时间一久程诺都记不清到底是真实还是自己的幻想。
唯一深刻且清晰的记忆,大概是某晚忘带作业的程诺折回学校央求看门大爷行个方便,于是教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终于还是克制不住好奇,程诺坐在林木森的座位上,翻看他的笔记和作业,又小心翼翼放回原位。
翻到林木森的日记纯属意外,毕竟林木森不像是个粗心到会把日记落在教室的人。
日记里记录着他生活琐碎,记录着他短期规划,记录着他对某个程诺未曾听闻的女孩的喜爱。
原来林木森也是会暗恋别人的呀……
程诺心如擂鼓,落荒而逃。
不过程诺的生活中总是有太多比失恋重要的事情,他恢复得很快,毕竟一开始就未曾拥有过。
偶尔他坐在台下,林木森站在礼堂中央、球场中心甚至电视里,他依然心跳过快,依旧觉得这是多么引人注目而又与自己无关的人。
大约是程诺本来的生活被琐碎、庸碌和乏善可陈填充得毫无缝隙,翻翻捡捡能回忆起的关于林木森的细节,无论好坏都显得弥足珍贵。
程诺现在能够依稀记起林木森十几年前的模样,比身边这位更稚嫩一些,却远没有这么可爱。
变成鬼的林木森闹心之余更多是安静乖巧,程诺看着林木森毫无攻击性的侧脸,忍不住轻笑着喊了一句“小乖。”——这是曾经隔壁邻居家黑背的名字
林木森没有从剧情中回神,只是听见程诺在叫谁,老老实实点头嗯了一声。
被林木森的乖觉取悦,程诺诱惑道,“小乖,饿了吗?”
林木森的注意力终于拉了回来,他扭头握着程诺早已结痂的左手,喉结情不自禁地滑动了几下。
程诺抬手捏着林木森的下巴,凑到对方面前,拉近了一人一鬼的距离,他低声道,“是这里。”
紧连着他温热的鼻息附唇上去,shi热的舌尖细细描绘着林木森的口腔,冰冷的触觉令得他头皮发紧。
他闭上眼默念了一道口诀,一股微热的气息从下腹涌起,唇齿交缠之间被渡到了林木森口中,几乎是被林木森吸收了的一瞬间,程诺就被附骨的疲倦席卷,险些支撑不住身体,偏偏林木森刚尝了个甜头以为抱着程诺多啃一会儿还能啃出一团阳气,冰棍似的舌头在程诺嘴里肆意妄为,连溢出嘴角的口水都不放过。
林木森失望地松开程诺时,程诺已经恢复了些Jing力,他换了个姿势半躺在沙发上,拨弄着林木森的耳垂,有气无力轻笑道,“还想要吗?”
林木森点点头,应了声。
“叫爸爸。”
林木森搞不清程诺的意图,只是有一说一道,“爸爸”
“叫老公。”
“老公。”说罢,林木森双手撑在程诺身边,一双深邃的眼睛无辜地透露着他的想法:都听你的了,还有吃的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也有今天,程诺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低声夸奖道,“真乖。”
程诺抬头轻轻碰了碰林木森的嘴唇,又喂了一道阳气给他。
林木森于是开开心心自顾自消化养料去了。
程诺则疲倦得睁不开眼,他微微蜷缩着身体,没了逗弄林木森的心情,只想邹道士果然又在诓他,喂两次阳气比放血还累人。
第四章
林木森一向没有收拾玩具的习惯,不知道其他鬼有没有隔空取物的能力,总之此时的林木森还没能掌握这项可以随时找到他遗失玩具的技能,为了寻找他最心爱的惊破天,昨晚一整晚都在翻箱倒柜。
穿墙进了程诺的衣柜,除了弄得一团糟,还反披着程诺的风衣在厨房瞎逛,吓得半夜醒来喝水的程诺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认命地陪着小祖宗找了半宿玩具,程诺一面气恼着规划该抽个时间教育林木森整理玩具,一面又被林木森反穿着明显比身材小一号的风衣的滑稽模样逗乐。
自打现身以来,林木森一直穿着身程诺看不出材质,也没什么款式的衣服。大概是他死前穿着的衣服?程诺暗忖到。
程诺抬手揉了揉林木森的脑袋,问道“想要买新衣服吗?”
林木森立刻点头,眼睛欣喜地都睁大了些。大概也有些介意为什么程诺有那么多不同的衣服而自己只有一件。
一人一鬼不爱出门,但综合邹道长所言和林木森几次偷跟着出门的经验,程诺估摸着偶尔带林木森出门应该没什么大碍,不过临行前还是免不了对兴致勃勃的捣蛋鬼一番耳提面命叮咛嘱咐。
为图清净,居所确实选得足够偏远,最近的大型商场还得坐半小时公交,程诺没胆量让林木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