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家居住,顾渊等人只能自己搭了几顶帐篷作为落脚点。
顾渊、奉聿与计无计三人一起在帐篷里等消息;莫悬壶遣人从药王谷运送药材到此处,忙着制作解药;北凉则带人在山脚巡视,防止有感染者冲破阵法。
距鹤孤行进山已有半日,几人虽然面上不显,但根本无法在帐篷里坐住,一个接着一个走到了山脚下。
“该回来了啊。”计无计挠头。
奉聿压住心头的焦躁,故意用调侃的语气问道:“不知计阁主感觉如何?”
计无计摊手,似是认真又似是开玩笑道:“一种难以言喻的玄妙。”
奉聿无奈的笑笑。
“来了。”就在这时,顾渊突然出声,他蹙眉凝神,表情微变,“只有一个人。”
他说完好一会,奉聿才听到山上传来的脚步声,不由侧头多看了顾渊几眼。
“脚步沉重,步伐凌乱。”奉聿露出苦笑,“回来的应该是岐路,也就是说……”
鹤孤行极有可能出事了。这是他们最不想面对的情况。
岐路跌跌撞撞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计无计赶紧踏入阵中,将人带了出来。
“我们遇到了围攻,城主被魔刀伤了。”岐路喘着粗气先将重点简明扼要地说明。
恰好北凉巡查回来,听到这话立刻急了,一把抓住岐路的衣领,将人拽起,目露凶光道:“你说什么?城主是不是为了救你才出事的!”
岐路吓得赶紧辩解道:“虽然是城主救了我,但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奉聿按住北凉:“冷静点,先听岐路把话说完。”
“确实,”顾渊也劝道,“必须了解山上发生了什么,才好商量应对的措施。”
北凉握拳的手骨头“咔咔”直响,到底是松开了,只是脸上的表情依然非常难看。
除了计无计继续守阵,其他几人进了主帐篷后,又把莫悬壶请来,让岐路将遇到的情况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
“然后我就背着刀棺一路跑回来了。”岐路说得口干舌燥,这才喝了口茶水。
“奇怪,”顾渊皱眉道,“按理说,那些被感染的人不可能那么快赶到你们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我和城主进入山庄前还特意试探下他们的听觉的敏锐程度和嗅觉的范围,”岐路懊恼道,“没想到还是出意外了。”
“莫谷主怎么看?”顾渊问道
莫悬壶没有回答,反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说,鹤孤行被魔刀伤到后,将你扔出了人群?”
岐路有些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被螟蛉血刃伤到的人,就算是前任盟主和前任重霄城城主,都无法做到这件事。”莫悬壶道,“他们虽能勉强维持一阵意识,但几乎是立刻丧失了控制身体的能力。”
“师父提过他被血刃砍伤后的情形,确如谷主所说,”顾渊道,“鹤城主的情况非常罕见了。”
“如果知道原因,也许能找出魔刀的弱点。”莫悬壶作为医者,自然更关注如何救人,也难怪他的注意一直在这个问题上。
奉聿知晓落星谷的事,听莫悬壶一说,几乎立刻确认变数是出在应诺身上。然而想到其中的牵扯与鹤孤行对应诺的维护,便没有出声。
倒是岐路正儿八经的考虑起来:“我们城主曾经饱受噬元蛊的折磨,是不是因此身体产生了一定的抵抗性?”
“蛊虫吗?”莫悬壶沉思道,“虽说蛊毒不分家,但到底是两支的,毒是死物,蛊可是活的。”
奉聿一怔,突然道:“岐路,你再重复一下城主最后的话。”
“应该是,刀棺、刀、有意识。”岐路回想完,点了点头。
“有意识,”顾渊顿时明白了奉聿的意思,“如果鹤城主指的不是自己,那剩下的就是刀了。金属炼制的武器自然不会有,那就只能是附着在刀身上的东西有。”
“也许,感染伤者的不是刀上淬的毒,而是附着的蛊虫。”奉聿道,“这样就能解释人群提前出现的原因了。”
“蛊虫不会思考,但有作为活物的本能,”顾渊道,“克制魔刀的樟木是天宋特有的树木,所以我们第一次用它时,魔刀没有出现过激的反应,也让伏魔之战画上了终点。”
奉聿接道:“然而螟蛉血刃被困在刀棺里三十多年,对樟木这种能够威胁到它的东西产生的畏惧,所以当城主带着棺木接近魔刀时,它靠本能察觉到了危险,并且‘召集’同伴对抗……”
“不可能,”岐路否定道,“蛊虫之所以叫蛊虫,说白了就是用让毒虫互相吞噬的方法养出的玩意,它的形态并不能脱离虫。螟蛉血刃大家都见过,上面哪里有像虫子之类的东西?”
“再者,如果将刀比作母蛊,被感染的人身上是子蛊,依着你们之前的说法,它能控制的人根本没有上限,也不符合蛊虫的特性。”
说到对蛊虫的了解,奉聿与顾渊肯定比不上岐路这个大夫,所以被这么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