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他和迟归晚上去他包的赌场里玩,接着眨眨眼离开了餐桌。
“他是干嘛的?你俩说什么呢?他是不是跟你有仇啊?”Hank前脚刚走,海湾后脚迭声发问。
迟归摇摇头,示意他赶快吃饭:“大人的事儿,小孩儿不要乱问。”
“我又不是小孩子,别以为说洋文我就听不懂,他叫你去玩儿!”海湾的英语水平自然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那张名片上画着赌`场,Hank刚才意有所指地点了点,他大概能猜到七八分。
“不许去。”迟归真以为他听懂了,大出意料之外,再想想刚才那句“my husband”,掩饰道:“他找我有正事谈,你不许去。我自己去,很快就回来。你在酒店待着,不要乱跑。”
海湾吃完桌上的东西,拿着他的热狗据理力争:“凭什么你可以去,我就不可以。你要去什么地方,为什么就不能带我?”
“我想去,叫我去吧,我保证不会添乱的。而且我都不会英语,你就算有秘密,我也听不懂,带着我很安全的。”
“哪有什么秘密。”迟归恨不能将他藏进自己口袋里,像数码宝贝小Jing灵一样,不给任何人以偷窥的机会。“他一向花心,你以为去了有什么好吗?我是去跟他谈点正事,否则我根本不会答应他。”
“你要问他什么事?”海湾摇着他的胳膊央告,“他花心关我什么事,我都名花有主了。你带我去吧,我还能帮你呢。”
迟归不由得笑说:“你能帮我什么?是能喝酒,还是能谈判?我问的是关于Matt在洛杉矶生意上的事,你去了坐着也无聊,何必自讨苦吃。”
海湾闻言,言辞愈发凿凿:“Matt的事儿,不就是酒店的事儿么?我可是酒店的CEO,你就顶多算是个股东,我才应该去!”
迟归拗不过他,叹了口气,道:“去吧去吧,无聊可别抱怨。”
“不抱怨,绝对不抱怨。”
海湾是有私心的,那个Hank看起来色眯眯、油腻腻的,指不定会给迟归下什么迷魂药,若是再弄两个白天服务生那样漂亮的男孩儿给投怀送抱,他岂不是头上要长出一片内蒙古大草原。
无不无聊,这一遭他非跟去不可。
谁知晚上的节目不仅不似迟归想的那般无聊,而且称得上热闹非凡,满屋子花花绿绿的俊男靓女,每个人都打扮得清凉无比。
海湾如同第一次进城的小土包,看得眼前重重叠叠地飘金花,不管瞧见什么都是好的。
他来前迟归特意叮嘱,不许他打扮得太过美丽可爱,因而身上还是白衬衫牛仔裤,现在看来真是万分失策。
正忧心忡忡时,斜对面走来一个穿兔女郎服装的男人,他的皮肤天然粉白,大眼睛水汪汪像盛着华盛顿湖,头顶的兔耳朵还没有他的嘴唇粉嫩。
海湾心里的警报器“嘀嘀”作响,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迟归胸前说:“找他什么事?what?”
迟归拉起他左手,从裤兜里摸出一枚银色的戒指,不动声色地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来人视线瞥见这一幕,脚步一转,调换方向离他们而去。海湾着实松了一口气,仿佛前面是枪林弹雨,护着迟归道:“你跟着我,这里不是好地方。”
“好好走路。”迟归笑着拍拍他屁股,与他十指交握并肩向包房最里面去,“听话,不许到处乱跑。”
海湾跟着他走到沙发前,见七八个人围在一起,周边簇拥着一圈莺莺燕燕,有男有女、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各色齐全唯独没有丑的,简直比古代的酒池rou林还奢靡。
他如临大敌,待迟归和Hank打过招呼,选了一块还算是净土的位置挤进去,拍拍身边道:“坐我身边儿,坐我身边儿!”
迟归刚迈出一步,一个亚麻色头发的男生抢先坐了过去,随后Hank又将迟归安排在了他旁边。
如此一来,座次变成Hank坐在中间偏右的位置,迟归坐在中间偏左的位置,他旁边是亚麻色头发的讨厌鬼——海湾如是腹诽——再帮旁边才是海湾。
“咱俩换换座行吗?”他拉拉讨厌鬼,徒劳无功地用中文问:“喂,咱俩换换!”
对方视他为空气,侧着身直往迟归怀里贴,狡黠的目光掠过海湾,炫耀地吐了吐舌头,露出一枚若隐若现的蓝宝石。
海湾气得蛾眉倒竖,嘈杂的音乐震耳欲聋,将他的声音遮去大半,他使劲拉“亚麻头发”,却奈何不得他分毫。
迟归没听到他的呼喊,一门心思都在和Hank过招,唇枪舌剑辩论着未来经济的发展趋势。
其他人或聊天或嬉闹,唯有海湾落单,他也不想看歌舞,也不想去赌钱,更不想吃满桌子的美味,他只想快点拉开身边这个讨厌的家伙,把属于自己的人抢回来。
海湾倾身过去,压着亚麻头发听了一会儿Hank与迟归的对话,发现半个字也听不懂后,举起拳头向亚麻头发瞪了瞪眼:“揍你啊,不许抱他!还抱!”
他的威胁刚好落进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