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吃不穷他。不信你想啊,我以前自己吃自己的,不也没吃穷么?”
他的穷另有原因。
海蓝蓝笑着点点头,任他据理力争,他只歪在旁边默默不语,那意思分明是“你随便说,信不信是我的事”。
海湾深受挫败,看着大屏幕上在热带雨林里穿梭的主角,心想迟归恰如那只狐狸,腹黑狡猾又Yin险。
他昧着良心对号入座,认为自己是那只坚强的、聪明的、永不服输的兔子,并沾沾自喜地“呵呵”傻乐着。
“湾湾哥哥。”半晌后,海蓝蓝突然转过头,用稚嫩的童音问他:“我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当然不……”海湾不觉愣在当地,所谓的“当然不是”只是他安慰的说辞,真正残酷的现实世界始终无法逃避。
他明白,却仍然扯了一个谎:“不是,她以后会回来,她只是有点儿重要的事去做,就像宇航员必须去太空上远离家人一样。”
“我们班同学他爸爸去世了,他妈妈也说他爸爸去了太空当宇航员。”海蓝蓝惆怅地盯着大屏幕,“兔警官有爸爸妈妈,狐狸警官就没有。”
海湾顺着他的话,叹了口气,道:“是啊,不是每个人都一样的。他们也没有哥哥,但是你有。”
晚上海湾将自己先前住过的大客房收拾出来,给床面铺上一层新衬单,又压上一张轻薄的鹅绒被,方让洗过澡、换过衣服的海蓝蓝躺过去睡觉。
迟归在主卧里静静等着,见他单薄的影子在墙壁上慢慢拉长,提前招手道:“把门关上,过来。”
海湾困得睁不开眼皮,撅着屁股爬上去,在被窝里一通乱拱,挤到他身边说:“关上灯吧,有点儿晃眼睛。”
“上来一点,我抱着你。”迟归将无尾熊一样的人收进怀里,拍手熄灭了壁灯。
这一夜并未安枕,两点多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哭喊。墙壁的隔音太好,以至于海湾压根儿没听见。
迟归浅眠,顿时醒了过来,摇摇身边人,得到他哼哼唧唧的反应。他揉揉太阳,掀开被子,起身去了隔壁。
海蓝蓝的情绪像只高压气筒,累积到一定地步,终于在今晚,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躺在身下不属于自己的大床上时,爆发了。
他有些不认人,哭得泪眼模糊,口中喊着“妈妈”,也不理会身边人的安慰。
迟归向来不会哄人,更不会哄小孩,若非从天而降的一个海蓝蓝,他生命中也许永远不会有孩子。
或者说,他生命中只会有海湾一个孩子,也是他唯一哄过的人,但那应该并不具有借鉴意义。
吻他?当然不行。
传言人在恋爱中,视网膜会受到荷尔蒙分泌的影响,所以“情人眼里出西施”是有科学依据的。
海湾哭,他觉得梨花带雨、委委屈屈的人软软倒在自己怀里,可爱又可怜;海湾的弟弟哭,他只觉得躁郁又同情。
迟归一筹莫展地蹲在床边,右手搭在海蓝蓝肚子上,低声道:“蓝蓝乖,再哭。”
“……”似乎哭得更厉害了。
圣诞礼 倒V结束
Chapter 78.
一句狼来了, 水漫金山寺。
翌日海湾从睡梦中醒来, 习惯性地伸出手在身边摸索,竟空无一人。
往常迟归起得都比他早, 或是做完早餐来陪他躺一时,或是已洗漱好坐在他身边看新闻、发邮件, 总而言之不会出现今天的情形。
海湾揉揉眼睛, 起床拉开窗帘, 见外面天色又Yin下去, 晨光仿佛退了场的舞台剧演员,早已不见踪影。
他去浴室洗漱出来,到隔壁客房看了一眼, 只见迟归合衣坐在地上,一条腿屈在身前,一条腿抵着墙壁, 右手弯向身后搭在熟睡的海蓝蓝身上。
“醒醒啊,怎么在这儿睡?”海湾蹲下摇醒他, 又拿起他已经放没电的手机,问道:“你不会是在这儿坐了一晚上吧?”
“现在几点了?”迟归扶着他站起身, 不答反问。
海湾回头看了一眼挂钟,道:“刚过六点,还早呢。你去睡一会儿吧。”
“四点多他才睡着, 哭了一晚上, 别叫他了。”迟归拍拍他道, “自己叫外卖吃吧, 今早不做饭了。”
“你别管我了,赶紧睡去。”海湾轻轻闭上门,送他去卧室休息。
迟归一觉睡到下午,起来时海湾正与海蓝蓝在客厅里吃冰淇淋,一人一把小勺守着块香草nai砖争抢不休。
“什么天气还吃这个。”迟归揉揉鼻梁,夺过剩下半盒丢进了垃圾桶,“等下肚子疼了别跟我抱怨。”
海湾冲海蓝蓝吐吐舌头,舔舔勺子上最后剩下的一点nai味,笑说:“我们俩中午吃的方便面,橱子里还有两包,要不要给你也下了?”
“我不是让你叫外卖,你怎么吃那个?”在迟归看来,方便面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实在难以下咽。“这附近的菠萝饭和寿司都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