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登地在这儿等着,你才笨呢!”
“你是在古代还是现代?”迟归由他拉着向前台走,“等不着你,我难道不会给你打电话?”
海湾同工作人员借了一把伞,回头道:“你什么时候都有理,你就叫常有理。淋shi你,不给你打伞了,自己说理去吧!”
他走出旋转门,自己撑开伞,跳到台阶底下耀武扬威:“下来啊!迟老狐狸,迟冻蜗牛?有本事下来啊?就不给你打。”
“幼稚。”迟归冷“哼”一声,从怀里变出一把黑色折叠伞,径自走了下去,与他擦肩而过。
海湾的嚣张气焰立刻如戳破的气球瘪了下去,举着伞跟上去道:“喂,你什么时候带的伞啊?你出门都要带伞的么?喂——我靠!”
走着走着觉得脸上shi漉漉的,他越聒噪水越大,抬头一看,那伞居然破了一个洞。
“这什么破烂。”海湾愤愤收起伞,奔到迟归身旁,嘿嘿笑说,“我的伞是烂的,给我打打你的伞吧。给我打我就原谅你刚才不拉住我的事儿了。”
他前倨后恭地对着迟归谄媚,因为倒退走路脚步倒腾得飞快,看起来忙乱而滑稽,宛若一张GIF动图。
“啊——”说完没多久,人行道在路口断开,他后脚踩空,整个人仰倒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迟归伸手一拉,倒转半圈将他搂进了怀中:“好好看路,一点都不听话!”
“那能赖我么?”海湾收起破伞,悄声咕哝道:“谁叫你不给我打伞。”
熟料迟归耳聪目明,眼睛看着来往车辆,步履一刻不停,口中还留出空来反驳:“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海湾将伞夹在怀中,紧紧掩住外套,抱着肩道:“我发现我真玩不过你,你将来可不能欺负我啊。”
迟归左手勾着他肩膀,右手打着伞,边走边说:“这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海湾低头看着自己簇新的白鞋面溅上点点泥水,没头没脑地补了一句:“我的鞋脏了。”
“脏了换新的。”迟归敷衍他一句,指着不远处的海边烧烤屋说:“那里,看样子人挺多的。”
纵是下雨也未能阻挡海滨小镇如火般的热情,海边街旁布满大大小小的烧烤店,外面的遮阳伞此刻被用来遮雨,里面坐着许多喝酒的人。
海湾选了一家看着相对干净整洁的店,进门和老板娘用早已生疏的方言聊了几句,蹦到门口问:“在里面吃还是去外面?”
“下着雨……”迟归本想说在屋里更好,但见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妥协说:“那去棚子底下吧。”
“好的!”海湾像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又跃了回去,和老板娘交代清楚,拉着迟归道:“快点儿,占个好位子。越晚人越多,一会儿肯定没座儿了。”
迟归被他牵到中间靠后的位置,拿纸巾擦擦凳子,才勉为其难地落座。
他皱着眉头接过服务员拿来的菜单,粗粗浏览一遍,问海湾:“你想吃什么?”
“我什么都吃。”他甜甜笑说,“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那都点一些吧。”迟归捻捻自己似乎油腻腻的指腹,抽出一张卫生纸垫在菜单上,方道:“蒜蓉扇贝、黄油生蚝、青口贝、象拔蚌,这些都要。”
“乌贼烤……四只吧。rou要鸡胗、香肠,和虾丸。另加两对鸡翅,记得刷点蜜在上面。蔬菜……这个菜rou串是什么?”
“就是彩椒、洋葱,和牛rou串在一起烤的,上面有我们店里秘制的酱料,可好吃了。”服务员答说,“您要是想少点点儿,可以要几样拼个菜盘。”
她“嘀嘀”按着点菜键,适时提醒道:“其实就您两个人的话,这些足够了。再多就吃不完了。”
“我们有五个人,吃得完。”迟归瞥了懵住的海湾一眼,继续说:“金针菇卷培根,土豆片,玉米,虾丸,腐干,茄子,都烤一些吧。再烤个馒头,拿一壶菊花茶、一壶酸梅汁来。”
“好,您稍等。”服务员给他们换上餐具,转身走了回去。
海湾还从未如此尽情地点过烧烤,捧着脸美滋滋地问:“咱们还有谁啊,你在这儿也有认识的人么?”
迟归看看他的傻样,捏着他嘴角道:“你一个人顶五个人的饭量,我这还少说了一个人。”
“多谢领导给我留面子。”海湾扁扁嘴,接过服务员送来的菊花茶,给他斟了一杯烫烫碟子,笑说:“更要多谢领导请我吃烧烤,我还从来没点过这么多呢。”
“你别点多少吃多少,适可而止。”迟归不放心地叮嘱他,“刚动完手术没几天,你给我小心点,不许放纵。”
海湾才不信邪,耸耸肩道:“点都点了,还能不吃?”
他起身跑到栏杆边,又折回红白相间的塑料棚下,捂着肚子说:“呐,我运动了,可以多吃点儿。”
迟归的白眼几乎翻到海里去,见服务员端着几个长方形的不锈钢烤盘过来,挪开桌面上的玻璃壶说:“快过来,别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