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朱雀族长之女,宫七七郡主,至于小人则名唤宫汐,是族长身边的亲卫。”
“朱雀骨乃族内至宝,若魔君需要,须得面见族长再议。”
宫汐扬起清秀的脸庞,神情从容不迫,“若是魔君不嫌弃,不妨随小人来。”
“如此甚好,那便劳烦你和郡主引荐了。”
傅含璋闭了闭眼,按捺下心底涌动的戾气。
前生他因为天泪城无法与司曦厮守,今生更是因此与那人生死相隔,若有可能,他恨不得不顾一切杀上那座城池,将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尽数屠戮个干净。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冷峻的轮廓映在宫七七眼中,则是另一番光景。
她不仅没有为傅含璋周身控制不住的暴虐杀气感到心惊,反而生出了不浅的探究欲。
按说眼前这个人是睥睨天下的魔君,世间应该没什么他得不到的人、做不到的事。
为何他的眼中满是痛苦和悲伤,以及求而不得的绝望?
难道……
这便是话本中所说的,坐拥一切却无法得到自己最想要的,身心备受折磨的美强惨角色?
宫七七眼前一亮。
她平日里很少离开烬渊,对外界的了解全凭手下从各方收集来的逸闻话本。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阅历丰富、形象极佳之人,她当然不肯轻易放过,在路途中一直缠着傅含璋,絮絮叨叨个不停。
傅含璋心思沉郁,实在没Jing力和她交谈,却也忌惮着她的身份,不想在寻找朱雀骨的途中横生枝节,于是只能压抑着情绪,勉强平静地对付过去。
根据宫七七的描述,他了解到最近朱雀族也陷于某种危机之中,这才导致无法及时应对天泪城的挑衅。
“那些人族修士个个用心险恶,据我猜测,他们将那些天资卓颖的子弟纳入仙道盟,说不定是打算将他们都炼作炉鼎吧,”
宫七七撇嘴道,
“夺取灵力,吸食.Jing元……话本中的终极反派都是这一类做法,让人恶心得很。”
一旁的宫汐对自家郡主的出言不逊欲言又止,傅含璋却将她的猜测听进去了几分,不由得蹙起眉尖。
虽然天泪城积淀深厚,实无必要将仙道盟的弟子炼作采补的炉鼎,但他们的目的也绝非声称的资源共享那么简单。
更何况,他记得清楚,前世司曦曾经告诉过他,这世间本不应该有神。
飞升大乘固然是世人追求的极致,不论对于人族还是魔族来说都是如此。
可一旦超越了这个极限,似乎世间就再也没有什么规则能够束缚。
换言之,神在世间是无可匹敌的存在,倘若心怀不轨,势必会搅得天下大乱。
可为什么创世以来飞升的人神魔神不计其数,除了昭羿神尊,却从没有一个人去而复返?
傅含璋陷入沉思,也就没有留意自己走过的距离,等到再次回神,发觉自己已经身在烬渊腹地。
“这里是烬渊,是朱雀族自古以来的栖身之所,”
宫汐介绍道,
“它依天然峡谷而建,谷中分布着各种阵法,若是不慎很容易误触,还望魔君多多包涵。”
他的言外之意,也是在提醒傅含璋不要轻举妄动,后者点点头,观察起附近的环境来。
烬渊的结构整体呈现出漏斗状,越是往深处进发,温度就越高,想必是地底的活动岩浆所致。
傅含璋凝聚目力仔细观察,隐约察觉到地.xue深处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魔君,你在看什么?”
宫七七留意到他的视线:
“最深处是朱雀族供奉的幽凰祭坛,这也是全族的灵力来源,连我也不能轻易进入呢。”
“无妨,孤只是有些好奇,郡主不必介怀。”
傅含璋笑笑,见宫汐领着一名红衣男子,从远处缓缓走来。
男子身量高挑,俊逸的眉眼和宫七七有几分相似,鬓角的羽翼印痕灼艳夺目,眉心一点朱砂印则表明了他的身份——
正是当代朱雀族长,宫琊。
“爹爹,你终于来了!”
宫七七雀跃着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宫琊的手臂,
“方才天泪城的修士前来闹事,还好无渡魔君路过,救了七七一命,否则现在……我哪里还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你面前啊!”
相比于她的热情,宫琊则显得一派冷漠:
“七儿,你好歹也有三百余岁,平日里不好好修行的恶果,如今总算亲身体会到了吧?无渡魔君降世也不过三百年,你这副模样,未来本座怎能放心将朱雀族交给你?”
宫七七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扁着嘴松开了手。
宫琊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抬起眼与傅含璋对视时,神情中的柔软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魔君的来意,方才宫汐已经告知本座。只是朱雀骨是我族内至宝,若非万不得已绝不会动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