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经逃不出去,仰天大笑,“老天有眼让我也有报仇的这一天!没能亲手杀了你这狗官当真遗憾,想来你被伤了那处我也不亏。丁六,你的仇老娘给你报了,叫你等了这么久,这就下去陪你!”
说着,玉娘手腕一转,匕首冲着自己腹间一刀扎下,再无犹豫。
就这样,安平坊里这一场闹剧之后,死了一个ji子,江二老爷也跟着殒命,江大老爷昏迷了三天三夜后听说子孙根彻底伤了,生不如死。
只是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江家却是讳莫如深,谁都不肯透露半个字。
太后江怜雪听闻后,一口气没喘上来,竟然生生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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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江家这边的水深火热不同,景川侯最近是忙得热火朝天。
钦天监那边定下了言怀瑾和阿弯的婚期,时间很是紧张,纳采问名的流程不赶紧走起来可不行。
于是凤中城的老百姓们又开始围观慎王府的小厮扛着大大小小的箱笼隔三差五往景川侯府跑的景象了。
言怀瑾做事情难得高调了一回,吹锣打鼓的光彩礼就送了三天才送完,还用他那羸弱的小身板亲自去郊外打了一对大雁回来,听说为此练了足有半个月。
景川侯这人平日里不太着调,在嫁女儿这件事上,不知为何仿佛和言怀瑾对着干似的,生怕人家说阿弯是攀附富贵,竟然也跟着吹锣打鼓地让人送嫁妆送了三天,等到第四天,还特意风风光光地抬了一个黄花梨木百宝嵌玉拔步床过去,足足叫凤中城的百姓们看直了眼,直呼此等盛况生平仅见。
反而当事人的阿弯,每日在家中都在努力和自己手中的那一针一线卯着劲地计较。
作为新妇,理当孝敬长辈,然而言怀瑾的长辈死得只剩下太后了,阿弯才懒得搭理太后,所以成亲要准备的那些针线活她通通不管,就琢磨着怎么也得亲手给言怀瑾做一身里衣,再做上一双鞋吧?
这事对她来说着实有些艰难,都奋斗了小半个月了,还没见什么成效。
所以言雨澜跑到景川侯府来看她的时候,她就有些垂头丧气的。
言雨澜一见她这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戳着她的脑门道:“外头为了你的婚事都热闹翻天了,你这怎么愁眉苦脸的呢?敢情一点喜气都没沾上,太不吉利了,快给我把眉毛舒展舒展!”
阿弯也觉得这么着不是个办法,于是一面琢磨着绣样,一面道:“那你快说点叫人开心的事情来听听,让我振奋一下Jing神!”
言雨澜眼珠一转还真想到了,便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江家出事了!”
“江家?太后娘家那个江家?”阿弯瞪大了眼睛。
“嘿,全凤中也就你不知道了,他们家那个二老爷和大老爷为了争抢一个粉头,不知怎么的就叫人给捅了!”
“哇哦。”阿弯发出一声惊叹,“后来呢?”
“听说二老爷当场就没了,大老爷抬回去之后昏迷了好多天,太医院那边拼死拼活给救过来了,不过似乎伤了什么地方,救不好了。”
“啧啧,所以人不能作孽呢!”
“这还没完呢,你猜怎样?太后听到这个消息,也昏过去了,听说如今还卧病在床呢哈哈哈!”言雨澜说着说着就笑起来。
阿弯“啪”地一下连忙捂住了她的嘴,道:“小点声!也就是在我这,你如今可还在后宫住着呢,收敛着点,她到底是太后。”
“对对对。”言雨澜赶紧清了清嗓子,反省一下自己平日里有没有得意忘形。
“不过啊,”阿弯又道,“果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呢!”
这就是她对于江二老爷的死,全部的感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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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梅如今的日子不太好过。
自从那一日被禁足之后,她就一步都没能踏出过院子,后来言怀瑾迁府出来,她也随着众多侍女一同来到了慎王府。
但是她的禁足令并没有解除,而是寻了一处僻静的院落继续关着。
言怀瑾并不苛待下人,一日三餐吃穿用度还是像从前那样待她,但就是不允许她踏出去一步。
素梅觉得定然还是被疑心了,说不准言怀瑾早就知道那些事就是她干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还要这样把自己关在王府里,直接处置了或是发卖了都比这样正常。
兴许,他真的是顾念着这么多年自己悉心照顾他的情谊吧。
素梅这般有些自嘲地想着。
这样也好,她已经几乎断绝了先前的心思,只觉得恍如一场大梦,既然还能在言怀瑾的近旁了此残生,也未尝不是一种求仁得仁的好结局。
只可惜宿命却偏偏不想放过她。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素梅端着一盏灯走到院子里,远远看到那个隐在树后的熟悉身影时,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你又来做什么?如今我什么都做不了了。”素梅沉着声音问道。
刀疤脸从树后走出来,脸上的笑容很是得意,道:“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