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两盆水,刚想说什么,目光就赤裸裸地对焦了上来。
……
挺尴尬的。
“焦…前辈?”陆橧青出声试探,眼下挂了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在他白/皙的脸上尤为明显。
焦丞听着有些不自在……陆橧青最开始喊他焦前辈,最近才刚刚演化为焦哥,这怎么才一天多……又变成原样了?
想是这么想,但是李飞惮这臭狗还黏在身后,焦丞一用力才把他推了回去,抬眼问陆橧青:“你们都好了?”
陆橧青:“都好了。”
饶泠也到了,放下一盆水说:“小丞哥,我们给你们打了水,省得跑来跑去,直接出来就可以洗了。”
“谢谢。”焦丞由衷地感谢饶泠,似乎每次她都能化解尴尬。可自己一抬头……怎么连小泠眼下也是硕大的黑眼圈,一副“完全很缺觉”的模样。
“你们熬夜了?”焦丞没忍住问。
饶泠傻乐几声,好像是在掩饰自己什么情绪似的,偷瞥了眼陆橧青,“不是熬夜,通宵了……”
焦丞:“啊?你们打牌打到通宵!?”
“这倒不是……”小少爷再次打探过来,目光像是要钻进帐篷里面似的,等对上焦丞的视线,又尴尬地跑远了,“焦前辈,那我…我去弄早饭……”
焦丞:“?”
焦丞刷牙洗脸完,李飞惮才踉踉跄跄顶着鸡窝头出来,袜子不知道怎么蹬走一只,怎么看怎么邋遢,焦丞没好气地示意眼色,男人好像浑然不觉。
“是不是之前太累了工作,看你Jing神不太好。”沈川帮忙递给李飞惮一碗粥,热腾腾的,忒香。
李飞惮坐下,懒洋洋地接连打哈欠,“嗯可能是吧,夏天了就特别困,等会咱去干嘛?”
“去西瓜田!昨天就想去了!刚才我和田主打好招呼了,大早上也不会很热,怎么样?”
袁羽一个劲地叨叨着,焦丞看了他一眼,无意想起来昨天看见的“保护伞罩”,心里咯噔一下,袁羽Jing气神这么足,应该没真来吧……
边喝粥边胡思乱想着,大家都同意去采西瓜,听说那边还有草莓园,索性一趟儿过去。
焦丞洗完碗,睁眼就看见草垛里突然跑出来两坨黑黢黢的东西,身上的泥像是搓干了贴在身上,随着发毛还垂下来一个坚/挺的弧度。
焦丞和其中一双眼睛对上了。
“……”
李飞惮回到帐篷里,没穿袜子的右脚果然有点冷,他屈身翻了翻被窝,怎么找也没找到遗失的袜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去焦丞的包里翻,企图找了一双新的替代。
焦丞买的包自然符合他的尿性,纯黑色没任何图案,里面也是非常周全的,干净的袜子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李飞惮心情愉悦地套着袜子,嘴里哼着小歌,想起昨晚摘下丝巾那刻,那种怦然心动再次被复刻,歌曲的尾调都止不住上扬。
“好嘞。”拍拍穿好的袜子,重新穿进鞋子,他起身刚要拉拉链,突然包里露出一个角,应该是白色的一小沓A4纸,可能是自己刚才翻找间无意中弄翘的。
他随便地拿出来一翻——
“李飞惮你好了没?你不会在里面又睡着了吧?”杨雪柔等的不耐烦了,她刚刚又做了套训练,李飞惮穿个袜子还没出来,真不知道婆婆妈妈在干什么。
“就来。”李飞惮拉开帐篷,把贵重物品都带好,随后拉上了拉链,笑问:“焦丞呢?”
“哝。”杨雪柔抬抬下巴。
只见远处两只煤球可怜兮兮地蹲坐在那里。
焦丞手里拿了根树枝,就差甩上去了,他恶狠狠地甩了个眼刀,其中的“大煤炭”刚要溜,一看形势又干巴巴收了爪子坐回去,而饶泠他们一伙正嗑瓜子看戏呢。
“你昨晚带着芝麻去泥潭里打滚了?还是打滚打睡着了!?你看看你,你是白毛哈士奇啊!有没有自己找个湖面照照,身上这烂泥,不知道的还以为谁虐待你,你再看看芝麻,人家本来尾巴还有一搓蓝毛,现在呢灰得跟啥似的,这脸蛋像什么,像幼儿园小孩被拐卖贩子拐到山区去了,你有没有良心,你都一大把年纪了……”
焦丞絮絮叨叨地说着,小细树枝就贴在那“大煤炭”干黑的毛皮上来回游走,或许是太痒,旺仔可怜巴巴地呜咽几声,“汪——”
“汪也没用,气死我了,回去被我爸知道连我都得挨揍,你和李飞惮现在就是一毛一样了……”
远处的李飞惮:“……”
饶泠对身旁的陆橧青使使眼色,“小丞哥炸毛起来好可爱!”
陆橧青看了眼后头的李飞惮,“你悠着点,人还在呢!”
“哎呀,我可比不上弟弟你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神他妈焦李袁蔡NP组合你也想的出来,最重要的是你竟然还敢逆我CP!苍天不可饶恕。”
饶泠声音越说越响,笑声也越来越放肆,一旁的袁羽许